几人顺着何信阳摸出来的那条小路往里走,果然没多久就遇见一个小房间,一眼就能望见一个雕金描画的大箱子静静地躺在房间里。
“我赌三块灵石,我们一旦走进那个房间,房间就会立即被封锁,然后跳出来三两魔物,打到他们我们就能从箱子里摸出好东西。”贺鸿雪百无聊赖地说道。
“那不一定。”杨易想了想,“想想上面那个牌子,万一这位前辈别出心裁,直接给我们在这里准备好了见面礼呢?”
“我投易哥一票。”何信阳举手,他也觉得既然他们破了“鬼打墙”的心里误区,此处应该就是奖励房间了。
“那你俩进去喽。”贺鸿雪手里转着笔,一副不屑的样子,还是何信月推了她一把:“他俩的法宝都不能用,你陪他们进去吧,好阿雪。”贺鸿雪拗不过她,“我这是给阿月面子,要是有什么事,都是你俩的错啊。”
说罢三个人一同踏进了屋子。
“看吧,我说没事吧。”杨易笑嘻嘻地去开那个大箱子,幻想着里头就算不是什么天材地宝,也得是点灵石仙丹。
“哇!”他活生生地被箱子里蹦出的鬼脸吓倒在地,下意识地抽出了云霄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鸿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位设下地宫的前辈真的很爱玩,藏了个弹簧鬼脸在箱子里。
“笑什么笑,你吵到我眼睛了。”杨易丢了个大人,特别是在何信月面前,难免怒气上扬,一脚踢在那个耷拉在箱子外面的鬼面上。
“嗷呜!”不知道这个鬼面究竟是什么材质,他狠狠一脚踢上去,鬼面纹丝不动,自己的脚确是疼到升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易你别再乱动了,哈哈哈哈哈哈。”贺鸿雪在一旁笑到抽气,何信阳简单念了个诀给他把脚趾骨归位。三人就这么嘻嘻哈哈地要走出房间之时,一道透明屏障升起,将三人隔在了小房间里。
“我说什么来着。”贺鸿雪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点金笔已经在左手待命。
只见那个被杨易狠狠踢了一脚的鬼面慢悠悠飞了起来,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挥舞着狼牙棒朝众人冲了过来。
两位男修士下意识全部躲在了贺鸿雪的身后,“壁令·分断”点金笔画出咒文,青面獠牙鬼的大棒打在了一道坚实的屏障上,甚至还被反弹到脚步不稳,贺鸿雪趁机催动点金笔“箕令·北客”的咒纹一闪而过,一阵强风凭空而起,把摇摇晃晃的青面獠牙鬼吹到了天上。
“昴令·万钧!”紧接着就是一道重力符文,刚被抛起青面獠牙鬼就这么被重重砸到了地上,一时间灰尘碎石崩裂。贺鸿雪没了趣味,只想速战速决,“角令·斗杀”附着在点金笔上,割断了青面獠牙鬼的喉咙,它再度变为那个不知材质的鬼头,不再动了。
可门上的禁制并没有解开,三人就这样被隔在了里头。
方续在秘境里跟着梵音谷的会岚一起行动,他俩的法器都失去了效用,只能靠自身驱动咒法和武功的底子来防身。
方续此次出来似有所感应,把父亲已经熄灭的魂灯带在了身上。
不知为何,秘境里的天气说变就变,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猝不及防间俩人被浇了个透,等到两人找到一处石洞躲雨时,会岚背对着方续不去看她。
方续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湿透,她红着脸给自己念了个清身咒,说道:“我已经把衣服烘干了,师父可以了。”会岚才回过头来,脸上一派朗月清风,并没有方续这般的窘迫。
二人在这个秘境里已经走了两天,别说遇到什么天材地宝,连个蛇鼠虫蚁都没见着,更别提自己的同门了。方续很庆幸自己遇到的是梵音谷的僧侣,至少二人的安全都得以保障。
就在她放下心来想要打坐休息之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洞口,手执一把弯刀,往洞内走来。
“这位道友……”不等会岚问完话,对方的弯刀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黑暗中刀锋闪着蓝光。
“交出你的东西,然后出去,我不想杀人。”低沉的声音,黑色的衣衫,黑色布料掩面,来者明显不善。
“道友这又是何必呢。”会岚话未说完,对方的弯刀就往他脖子里刺,竟然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溅,却是“叮”地一声,刀子打在会岚的脖颈上又弹开来。
“金刚身”梵音谷绝学,早在这个人出现在洞口时,会岚就开始启动这个梵咒,此刻正派上了用场。
黑衣人见状调转矛头袭击向方续,却被一把漆黑的铁扇挡住了攻击,正是方续那无法使用的法宝——苍冥扇。
两击不中,蒙面人就要逃走,方续不可能放虎归山,“壁令·分断!”虽然用得没有贺鸿雪那般行云流水,她也极快地完成了咒纹,把蒙面人挡在了洞中。会岚开着金刚身稳步向前,用自己的天罗杵一棒子敲晕了这个黑衣人。
“这就,解决了?”方续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们这就解决了一个袭击者。会岚揭开袭击者的面罩,黑色的面罩下赫然是个少年,竟然只是个练气期的少年,是怎么敢袭击两个筑基后期的修士的?难道他以为修士的修为只在法宝上,没了法宝他们就没有战斗力了吗?
方续和会岚把被打晕的少年捆好,并在洞内生好了火,各自在一边修养。少年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并未能伤害我俩,我们又为何要杀你?”
“我想杀了你,而且已经出手了。”
会岚没有回答他,而是低声念了声佛号。少年又看向一旁的方续,就着火光看了她半晌,问道:“你是不是有个爹?”
“谁是没爹的啊,石头里蹦出来了的吗?”方续给了他头上一个爆炒栗子。
“哎呦,轻点。”少年自从面罩被摘下来以后,显得幼稚了不少,“我是说,我认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所以问你有没有爹、叔伯之类的亲戚。”
“废话……”方续抬手又要来一下,却突然停住了动作:“你见过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在哪儿见到的?”
“你让我想想啊,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
“少废话,你才多少岁,少给我装老成。”练气期只是修行的入门,并不能改变人的寿元,少年只不过十五六岁,此刻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油腔滑调,看得方续干着急。
那晚贺鸿雪还是没拗过张穆,由他宿在自己房里,又极不克制地被他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