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住在部落唯一的一栋带院子的泥房子里。
据说那是上上上一代大巫前往吉利大洲的时候学来的建筑技巧,但是远歌部落的人更喜欢木头房子,对泥房子没有什么兴趣。
“咦,你居然那么快就把孩子带来了。”
现在的大巫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黑色袍子,戴着草帽的中年人。
作为和扎虎同龄却未老先衰的大巫心里知道扎虎放不下权利,说不舍得孩子,但最终一定会为了权利让步。
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快的把孩子丢过来,甚至还带着迫不及待的意思。
“有人喂他塔塔果。”
扎虎黑着脸回答,他也不想那么快和儿子分开的,只是有人已经开始下黑手了,他不得不留一个心眼。
“什么?”
大巫听了吓一大跳,感觉捏着竹篮里的孩子左看右看,最后松了一口气:“这孩子幸运,没有吃到塔塔果。”
扎虎听到这个消息紧绷的后背顿时松了下来,他随意的往泥房子里看了一眼,发现大巫的房子里居然还有另一个婴孩。
“那是谁家的孩子?”
被放在门口的婴孩有着白色的头发,雪一样的皮肤以及一双红色的眼睛,看起来充满了诡异与生命。
“他叫做鹰,是我未来的接替者,我觉得他挺有眼缘的。”
大巫找来了柔软的羊毛布覆盖在竹篮的孩子身上,将他们挨个放置到铺着兽皮的石板上。
“原来是未来的大巫啊!”扎虎松了一口气,未来大巫需要去外面游历很多年才能回来继承位置,虽然对于部落来说大巫说一不二,但实际上首领才是有着部落的绝对话语权。
“不然你以为什么?”大巫啼笑皆非的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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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部落里是怎么样的吵吵闹闹,对于现在的莫楚辰来说,他就只是个一岁的小婴儿,搅风搅雨是办不到的。
他借着扎拉的记忆,也了解了不少远歌部落的风俗习惯。
扎拉大概是在10岁左右知道自己崇拜的首领居然是自己亲生父亲。
在此之前,他一直不清楚自己父母是谁,在部落的教育下,他不是很纠结父母情缘。
接任首领位置之前,扎拉必须要住在大巫的泥房子里。
若是一个小孩子与一个大人住一起难免是孤独了一点。
所幸的是,泥房子里除了扎拉,还有一个叫鹰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下一任的大巫。
在扎拉的记忆中,他和鹰一向关系不好,从小时候的争抢食物,到长大后比拼猎物,以至于是成年后,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在远歌部落还没被摧毁之前,他们的部落曾经来过一个漂亮的女人。
那个戴着华贵饰品,穿着华丽的女人随着吉利人的船,在船员的簇拥与恭维下来到了远歌部落。
她教会了大家如何烹煮东西,制作陶器,也让远歌部落的人洗掉了脸上乱七八糟的泥土绘画。
对于扎拉来说,那个叫维多利亚的女人有着诡异的魅力。
她的存在明明一点也不符合远歌部落的审美。
她没有结实的肩膀,没有发达的肌肉,没有一拳打倒一头羊的力气。
就是这样一个风一吹就倒的女人,却征服了部落大多数人的心,大家听从她的话语,一点一点的改变着。
甚至扎拉和鹰都为她倾心。
然后,有一天。
这个一向乐于助人的女人消失了。
她连夜一声不吭的坐着船离开了,走的时候,她还带走了鹰。
带走了那个属于部落的大巫。
维多利亚撤离后不久,吉利人开始了占领西洋洲的计划。
如果说只是普通的战败,扎拉心里也不会那么生气。
整个西洋洲战败给远歌部落的小部落何其之多,最后那些小部落还不是融到了远歌部落里,成为了他们的附属部落。
主要是,扎拉就没想到吉利人会那样不要脸和无耻。
吉利人利用了天花病毒使得远歌部落的人失去了战斗力,又发布了人头悬赏令。
短短十年的时间,远歌部落的子民就被吉利人消灭的干干净净。
这些吉利人他们甚至搬到了西洋洲,反客为主。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将远歌部落被剿灭的那一天定为“狂欢日”以此来庆祝他们的丰收和喜悦。
远歌部落的亡灵们充满了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维多利亚的事情看起来很小。
其实,在战争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扎拉不清楚,莫楚辰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叫维多利亚的女人并不是好心过来帮助他们的。
她只是过来勘察地形,研究研究这个地方有没有值得开发的东西,帮助远歌人不过是维多利亚闲得无聊的玩闹。
在走了大半个西洋洲,从远歌人的手里了解了矿山分布后,维多利亚带着详细的地图回到了吉利大洲。
可以说,占领西洋洲这件事,维多利亚占据了很大的原因。
在那之前,吉利人根本不知道那一座大洲里隐藏了如此之多的宝藏。
维多利亚的晚年并不好过,她选择了和鹰在一起,却也选择了毁灭远歌部落。
得知家园被毁的鹰在后来选择了离开维多利亚,他无法坦然的面对一个害死部落的凶手,离开了维多利亚的鹰选择与部落共同的消亡。
而失去爱侣之后,维多利亚就得了抑郁症。
她开始回忆自己的一身,沉迷在往日的风光当中,臆想着当初如果自己不要那么坚决的离开,是不是一切都可以改变?。
但是,平凡的人类哪里来的后悔药可以吃?终其一生,维多利亚都沉沦在情情爱爱的记忆中。
最后变成一个远近闻名的疯疯癫癫的老太婆。
在大多数吉利人的眼里,维多利人是可悲可叹的。
是她带给了吉利人完整的西洋洲矿山分布图,是她给了吉利人财富的指引。
可她也经不住恶魔的低语,沉沦在情爱的迷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