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荭在心里回骂了一句,这才笑道:“我今儿来是想求徐郎中帮我写个状子,再者也是想和他商量一下收药材的事。”
冯氏爱热闹,听到写状子便侧过身了,倒是对收药材的事没多少兴趣,他们家又不做这个营生。
“写啥状子?”在捣药的徐郎中,头也不抬的问道。
“吴茱萸、当归、芍药、桂枝……半夏、麦冬。”
赵荭嗅了嗅药材的味道,将配药一方不差的说了一遍,笑道:“徐郎中这是开的驱寒的温经汤,用于妇人体寒、不孕等症状倒是极好的,就是里面需要加人参,这价钱一般人家可承受不起。”
“当家的,她说的都对不?”冯氏好信的问道。
徐郎中黑着脸没回复媳妇的话,看向赵荭问道:“难不成你有更好的方子?莫要以为你认得出药材,就能开方看病!”
赵荭自己寻了张凳子坐下,缓缓道:“方子倒是有一个,不如这个见效快,但胜在普通人家吃得起。益母草、生地黄,隔水蒸半柱香的功夫,每日饮用两次。具体用量,因病人身体而异。”
徐郎中诧异的望向赵荭,没想到她竟然将方子就这么告诉他了,方子可是郎中的不传之密啊。
“我也是被生活所迫采药混个嚼用,这方子再好,也得能治病救人才有用。徐郎中被乡亲们认可,药方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价值。”
赵荭稍顿了下,又道:“也当是当初我被打破头,你们两口子帮我那一把的人情,徐郎中大可不必觉着欠了我的。”
“这可是你说的,不兴反悔。”冯氏对枕边人的了解,这方子绝对是好用的,当然得为自家谋取利益。
徐郎中一言不发的起身,铺开了宣纸,磨好墨后才道:“说吧,你的状子要咋写。”
这回赵荭没客气,以白话的方式将李云鹃和沈文的行径,最大化的说成道德沦丧,再经本土人士徐郎中的润笔,状纸很快就写好了。
冯氏虽然爱八卦,但也不是不长脑子的人,主动按了个手印表示自己是见证人,徐郎中既然代笔也写下大名,成为这状告李沈二人的一份子。
甚至不用赵荭出面,冯氏为了抢风头,直接拿着状纸挨家挨户的要手印去,倒是给赵荭省了不少麻烦。
“我看冯氏那架势,还不得去趟隔壁村啊?有她那张嘴,这事稳成了,你等着出了心里那口恶气吧。”周杏花也被拉着按了手印,特意来找赵荭说话。
“等他们游街示众,我带你去看热闹,咱们也去住住那客栈是啥滋味,他们游几天咱们就看几天!”赵荭咬牙切齿的道。
周杏花刚要开口,却愣愣的看着围墙外。
赵荭纳闷的抬头,顺着周杏花的视线,便看到两个小包子正趴在栅栏那往里头看。
原主的记忆翻腾而来,这俩小包子正是林以清和林以宁,可是原主的心头肉啊!
“以清,以宁?”赵荭脱口而出,忙起身往外走去。
赵荭与李云鹃有仇,也厌烦林源,可原主的记忆俩这对小包子却没长歪,跟奶奶十分亲厚。
“呜呜……奶奶救命,不要卖掉以宁!”林以宁哇的大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