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前的最后一晚,在场的这些人,也不知道有几个能活到明天的这个时候。
雅各布提议这些老家伙讲些过去的战争故事,也算是战前动员了。于是,这群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怪物开始讲述他们参与的每一场战争,譬如美国的两次独立战争、南北内战,北爱尔兰的历次叛乱,两次世界大战,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希腊,十字军东征……除了东方是他们没有踏足过的,近两千年中大大小小的战争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在极力避免自身被发现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参与甚至干预人类的发展进程。
他们毕竟曾经是人类,即便身为人类的时间仅仅占到他们漫长生命很小的一部分,就像一个自小离家的孩子,当他垂垂老矣的时候,依然记得他第一个家在什么地方。
罗马尼亚的两个吸血鬼活的是最久的,至少作为其中一位听众的弗拉迪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弗拉基米尔和斯特凡到底活了多久,他们一千五百年被沃尔图里家族推翻的时候,就已经因为永生的独孤寂寞差点变成了石头。
“他们两个到底活了多长时间?”弗拉迪忍不住问身旁的卡莱尔。
在场的这些人,除了弗拉迪和赫尔金,每一个都拥有过人的听力,都听到了弗拉迪那看似小声的问题,“我们也忘了,”弗拉基米尔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这货不会就是这个剧情世界的吸血鬼始祖吧?弗拉迪深表怀疑。
大家还是带了两个帐篷的,一个给蕾妮斯梅,一个给弗拉迪和赫尔金,弗拉迪看了下手表,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就去睡了,“我就不和你们这群不需要睡觉的家伙通宵聊天了,卡莱尔,等会儿把肿胀药剂和缩身药剂给大家分了。”
这两种药剂的使用方法在弗拉迪熬制魔药的时候就想好了,用保鲜膜裹住几滴药剂,以吸血鬼的力量,丢出去命中目标就可以了。
弗拉迪躺在帐篷的睡袋里,看着那群吸血鬼小心翼翼地用刻度吸管分割药剂,打着哈欠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我以为你昨夜会睡不着的,”弗拉迪睁开眼睛的时候,帐篷外的天色好像已经白了,探出头,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地上的积雪折射出来的光亮,现在的太阳大概还在山腰上,再使劲揉眼睛,旁边站着的是埃利斯戴,那个窝在房子里一直不想出来的家伙,“你还没走啊?”
埃利斯戴被弗拉迪这句话噎住了,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什么时候走啊,”弗拉迪一边穿衣服,一边随口向埃利斯戴说着垃圾话。
总算是好修养让埃利斯戴没有直接出手教训他,而是退开几步,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对手很强,强到弗拉迪必须打起全部精神,含了几口漱口水,吐掉之后用毛巾擦了两把,新近兑换的用特殊材质做成的黑袍穿在身上,魔杖放在袍子侧兜,从帐篷钻了出来。
现在的时间还早,吸血鬼零散地坐在周围,罗莎莉距离最近,大战将近,她夜里一直看着蕾妮斯梅,发现弗拉迪的动静,朝他“嘘”了一声,小姑娘还没醒。
赫尔金倒是起得早,已经绕着丛林晨跑一圈的他正在火堆上做早饭,依旧是他拿手的实用性食物,望过去好像是一种饼。
没有人说话,周围很安静,要说的话已经在夜里说过了,将来的事情,就交给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