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伯阳这才再度清醒。
清醒后,第一个映入尘伯阳眼帘的身影是马卧槽,只见马卧槽正双手合十做忏悔状盘腿坐在玉蒲团之上。马卧槽此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坏笑地盯着尘伯阳,然后又意味深长地故意看向自己屁股之下的玉蒲团,然后再度满脸堆笑。
其意思不言而喻。
尘伯阳浑身一震,险些再度昏死过去。
“这……这位师兄!”尘伯阳仰头看向面前的负剑少年,道,“这……这台阶之上的灵力怎么回事?这……这也太坑了吧!”
说着,尘伯阳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不停擦拭着鼻血。一边擦,一边看。看着白色的手帕逐渐被染成红色,他这次倒是没有继续昏厥,只是面露狰狞痛苦之色地不停皱眉,其握着手帕的手还不住颤抖,仿佛不敢相信,手帕上的是自己的血。
负剑少年看也没看瘫坐在地的尘伯阳和吴仲光,而是背负双手原地来回踱步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山上没有路,后来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
看着负剑少年没有搭理自己,而是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尘伯阳脸上有点懵了,他不知道这位少年师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幺蛾子。
坐在玉蒲团上的胡小辰、马卧槽、李大欢却没有像尘伯阳那样焦急,他们正一脸严肃认真地听这位少年讲述这个故事。
“……山上还有一块白色巨石,这块巨石名叫玄武岩,玄武岩本是白色的,只是后来在巨石上留下鲜血的人前赴后继,血的颜色不断凝固、沉积,久而久之,这块巨岩,就变成了黑色的……”
“师兄,你是说,这巨岩就是眼前这块玄武岩壁?”马卧槽激动道。
“正是!”负剑少年微微一笑道。
“噗哈哈哈哈……”马卧槽看向满脸鲜血的吴仲光和尘伯阳,放肆地大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这位师弟,请不要再笑了,严肃点!”负剑少年一脸严肃,但他脸上严肃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更想发笑。
马卧槽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不让自己笑喷出来,肺都快憋炸了。
“今天,这位剑辰师弟是第一个发现这阶梯的古怪之处的,他也是第一个产生怀疑和犹豫的。”负剑少年指向胡小辰,悠悠道,“这很不错,他很有观察力。”
“此话怎讲?”吴仲光不服道。
“剑辰师弟,请说出你先前的顾虑。”负剑少年看向胡小辰。
胡小辰点了点头,道:“我起先踏了几步,跃上第五级台阶的时候,我发现排斥之力增强了一倍,到达第十级台阶的时候,我发现排斥之力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一倍,变成了四倍,然后看到这么多台阶,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这样的叠加速度,恐怕等咱们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那种排斥的压力会增强一千零二十四倍,这根本就远远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极限十倍不止,所以,我心中才有了疑惑,才止步了一会儿。”
“知其难而不行,是人之常理。”负剑少年悠悠道,“知其难却逆难而上,又是什么?是蠢么?是痴么?都不是。而是一种绝望之中升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