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听闻慕念檀的话，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费力止住咳嗽，抬眸看了眼慕念檀，又轻叹了口气。

“你是真的知错，还是为了求得我原谅而服软？”慕夫人摇了摇头，随后又用目光直直地看向慕念檀，好似要从她眼中窥探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我是真的知错了，我不该犯下那些糊涂事，对不起慕家的教育，还白白伤了妈妈的心。”

慕念檀轻轻的晃了晃慕夫人的手臂，试图撒娇来取得慕夫人的心软和原谅。

慕夫人看着慕念檀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无可奈何地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还状似无意地往另一侧挪了挪，有意离慕念檀再远一些。

与慕念檀相与这么多年，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她心底的这些小心思，轻而易举就能够看透。

“道歉应该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而不是求取原谅的工具。”

慕夫人不明白慕念檀此刻为何还是执迷不悟，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仍旧在避重就轻，对自己的行为有逃避之意。

听出慕夫人的话外之音便是不肯原谅，慕念檀对她冷情的态度怀有不甘，还想要再张口为自己狡辩几句。

目光扫视到一旁的叶乔斐，心底泛起嫉妒和不甘的涟漪，如石子砸进水塘，水面的波澜一圈一圈地蔓延开来。

叶乔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是轻笑了下，没有掺和进这件事去，在她心里，这终究还是慕家人的事情，由不得她这个外人说话。

慕夫人注意到了叶乔斐的冷淡，心下顿时慌张起来，对着慕念檀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说出的话也不似刚才轻柔，原本留的几分情面也彻底没了，厉声呵斥。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慕念檀眼底波光，泪珠欲落未落，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想要以此挽回慕夫人的心，可惜只是无用功。

“把她赶出去。”慕夫人闭上眼睛，好似不愿再看慕念檀一眼，一副对慕念檀早已经心死的模样，冷声吩咐道。

慕涵煦担忧母亲的身体，怕慕念檀多说无益，气得母亲身子再度恶化，便按照慕夫人所言，将慕念檀驱赶出去了。

虽然留有几分绅士风度，手下没有用力，可是毫不留情的态度还是伤到了慕念檀，让她心底再添几分不平。

临走前，慕念檀还不情不愿地看向慕夫人，嘴中振振有词：“妈妈，我真的知错了，求您让我在床前侍奉您。”

慕夫人一言不发，没有对她的话给出丝毫的回应，看上去全然漠然。

待到房间又重新归于安静以后，慕夫人才睁开了双眼，小心翼翼地看向叶乔斐，目光中带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仿佛是在担心叶乔斐因为刚刚的事情坏了心情。

见叶乔斐没有明显的情感起伏，心底有些庆幸，却又有些心酸，是否是不在意，叶乔斐才能够如此云淡风轻，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外露。

“乔斐，你可愿意改姓慕？”慕夫人轻声细语地发问道，语气中暗含期待和恳求的意味。

好似是担心惹得叶乔斐不快，又慌忙补了半句，安抚她道：“你若是不乐意也是没关系的，一切随你自己的心意。”

叶乔斐思忖片刻，没有直接给出回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慕夫人眼底的期冀渐渐暗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