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娘子嗔了身后二人一眼,对顾泓道:「今日棋瘾犯了,相公陪我少下几局?」
顾泓不疑有他,往日二人也曾下过几局,当下按照以往让了黑子给她。
见两人已将棋盘摆好,嬷嬷偷偷拉着翠柳出去了。
月升星晒,书房的油灯燃地红火。
映着等下布棋的二人,一个个唇红齿白,绯色漫颊。
两人开始感觉头晕目眩,当发现不对时,已经情不自禁,不受控制。
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顾小娘子将顾泓搀扶到床上,可下一秒,她便被顾泓拽进了怀中,口中还呢喃着:「冬儿……「
顾小娘子心中又痛又涩,指甲抠进他的后背,眼角含着泪,任由身上的人埋进自己身体里……
第二天一早,顾泓醒来,回想昨晚分不清是梦是幻。
他竟然又梦见她了,可在梦里她不仅长大了,还变了模样,他甚至还轻薄了她……
念及此,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心头一惊,猛地掀开被褥,看到雪白床褥上一片鲜红,登时脑袋嗡声作响。
回忆起昨天的事情便想到是汤的问题,顿时恼火,穿好衣服准备去找顾小娘子发作,却不想刚一开门,便看到嬷嬷已经跪在了门口,还没等他开口质问,嬷嬷便道:「请顾公子降罪。」
「你什么罪?」顾泓气的脸通红,咳嗽起来。
「我家小姐嫁到顾家半年多来,一直独守空房不说,半年多来来一直没有个一儿半女。顾老爷和夫人时不时挑我们小姐毛病,认为没有孩子是我们小姐的问题,我实在看不下去,我们小姐也是金枝玉叶,从小老爷夫人都是捧在手心长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所以我自作主张,在给小姐的食材里面加了点料,若顾公子想去找小姐麻烦,大可不必,老奴在这里任凭您发落。」
「你,你……咳……咳咳咳……」
顾泓气血攻心,刚刚见好的病情因为激动瞬间病发,咳个不停。
顾小娘子在房内听见,很是心疼,原本早上嬷嬷就跟她坦白了一切并说自己承担一切,让顾小娘子不要出去,免得受到牵连。
但顾小娘子还是冲了出去,想要安抚相公,却被顾泓一把推开,顾小娘子被他的力道推到地上,顾不上手心蹭破的细皮嫩肉皮,爬起来过去认错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的主意,不管嬷嬷的事情,我只是想要个孩子作伴,日后定无他求,相公身子要紧,你想怎么罚我都认,可千万别再动怒了,身子要紧啊。」
事已至此,到底是顾泓占了一个女人清白,再无话可说。
生生憋得又吐了一口血,转身丢下众人回到书房,将自己反锁进去。
踉跄着走到书柜前,打开暗格开关,取出里面唯一的一个大匣子。
几尺大的黝黑匣子没有锁,却像当初短暂来过又走的女孩那神秘莫测的心思一样,十几年来尝试无数次都始终无法打开。
顾泓抚摸着匣子上密密麻麻看不清图样的雕刻花纹,絮絮叨叨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怪我自己,背叛了你,对你不忠不贞。」
说着说着,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直接染红了大匣子。
顾小娘子在门外听到动静,顾不得难过伤心,一边拍书房门,一边命令下人去喊公爹和婆母。
顾老爷和夫人听说儿子吐血,赶紧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急匆匆的赶来给顾泓检查一番,摇头叹息道:「心病还需心药医。顾小公子这病若是找不到出口,怕是时日无多,蹉跎不过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