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夫妇你侬我侬?既然说不清这死因,说不定就是小乞丐先把人杀了抢了银子跑了,这才耽误了这么久的!」
半天等不到冷婉回话,何老板回过神来,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态度瞬间也嚣张跋扈了不少。
「这件事还真不是小乞丐能完成的,这几个孩子看上去身型瘦弱,这小厮足足比几人强壮不少,这其中是肉眼可见的力量悬殊。」
冷婉说完,压下心中悸动,附在傅九澜的耳朵上轻声耳语起来,柔软的呼吸和热浪扑打在他耳朵上,热得傅九澜心里痒痒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方才还强撑的俊脸,瞬间再不受控制地通红起来。
这是二人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他心跳加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冷婉也好不到哪儿去,心绪飘飘然,耳尖发红,呼吸里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
「死者是被人用一沓厚厚的宣纸喷水,捂死窒息的,就像这样。」
傅九澜说着,闪身到了何老板身后,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一沓宣纸捂在何老板面上,芃芃眼疾手快,将一盆子水泼在上面。
冷婉在旁边看戏同时,一边讲解,「此种方式宣纸韧性十足覆在面上,一般都会像何老板这样,脸面被捂得死死的,无法发声,手脚用力挣扎扑腾,别说是几个瘦弱的小乞丐,就算是两个高大壮汉,也摁不住猛烈挣扎的人。」
直到何老板胸腔要憋炸了,脑袋都开始发懵涣散,傅九澜才自他身后收手。
何老板整个人霜打的茄子似的瘫软在地,颤抖着手指着冷婉,「你这是谋杀!」
「这么说,几个小乞丐自然摆脱了嫌疑。」仵作仍旧有些费解,「冷姑娘的意思,死者是被多人杀死的?」
冷婉摇头,「死者身上并没有强烈的挣扎痕迹,腿。间还有床笫之欢后的遗留痕迹,这足以说明他的死因,至于是跟哪位娘子欢好之中被趁机捂死,就要问何老板了。」
「问我有什么用,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跟他做什么不成!不会……」
何老板吹胡子瞪眼,怒斥到一半,忽然瞪大眼。
「何老板的家务事,想来是想到了凶手的身份,剩下的就由你坦白吧。提醒何老板,包庇罪也同罪处罚哦!」
何老板的脸色跟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本来想借着府上小厮发生意外,栽赃胭脂铺对面的冷婉。
不曾想却发现这竟然是娘子的女干夫。
县太爷很快安排人押来何老板的夫人。
何夫人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你这个臭没良心的,好歹你我夫妻同床几十年,你自己流落烟花柳巷害了病在先,害我染病在后。你自己不行,就设计让这小厮爬床勾搭老娘,你们二人又用我的嫁妆在外面养小的以为我不知道吗?算你命大逃过一劫,否则我先杀了他,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个负心汉!」
何老板听的后怕不已,阳一痿的事情也被娘子当场抖落出来,气恼之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何夫人想到嫁入何家这么多年落个如此下场,被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算计至此,不甘心地扑上去与他撕扯到一处,不一会儿将何老板脸上脖子上挠出一道道血印子出来,纵横交错,血淋淋的。
县太爷敲下堂木,站在一旁的衙役才连忙将俩人分开。
最终何老板夫人被判通。女干杀人罪,收押大牢秋后问斩。
县太爷当机立断给出了结果。
何娘子哭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姓何的,你如果不把老娘救出来,我就把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全抖出来,让你跟着一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