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端着一张笑脸的傅九澜听了蒋明烨的咄咄逼问，不由得冷下了一张脸。

「蒋兄，我师傅他为人低调，并不想让世人知道其名讳。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话已至此，若是蒋明烨再继续问下去，就是他地不礼貌了。

「傅兄别恼，我这人说话不知进退，给你赔礼道歉了。「

蒋明烨只是笑笑，拱了拱手道歉。

宴席后续傅九澜不想再同蒋明烨说话，眼见着他挑起了好几次话头，却都只是被他平了下去，于是两人索性各吃各地饭。

等到打更之前，将军夫人终于带着冷婉回来了。

只见她耳朵上坠了一堆玲珑小巧的翡翠耳环，形似水滴，珠光下温润而泽，衬得她那张脸越发可爱。

盯着她看了半晌，傅九澜恍然惊觉。

原来从清水村到京都，冷婉已经一点一点变了许多。

她不再肥胖不堪，每走几步路都哼哧哼哧，也不再满脸麻点子，像是擦不干净地墨水。

如今地她早就瘦了许多，现在身材匀称好看，穿着衣裙也格外显身段。

除此之外，那张小脸也白净了不少，麻点子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经消失干净。

这样地冷婉，还真儿有些好看。

「怎么样，我给冷姑娘挑的耳坠好看吧？」

将军夫人像是小孩子一般，拉着冷婉到老将军面前炫耀。

「夫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不减当年。」

老将军摸着胡子，十分配合了给了夸奖。

「那当然。」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将军夫人心满意足地就要拉着冷婉落座。

「而且……」

老将军看着两人，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将军夫人追问。

「没什么，夫人眼光真好。」

老将军只是笑笑，没再言语。

他想说自己的夫人和冷婉眉眼之间还真有几分相似，有时候看恍惚了，真觉得冷婉就像是年轻时的夫人。

只是这话现在说出来不合时宜，冷婉也不见得想听。

宴席终要结束，将军夫人又忍不住开口挽留了几次，冷婉都一一回绝。

明白了冷婉的心意，将军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二人离开。

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去，将军夫人轻轻地依偎着老将军。

「要是她愿意回来就好了。」

「会的，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夫妻二人只字不提名字，却都知道彼此说的是谁。

回到福柳巷时，时候已经不早了。

冷婉敲开顾小相公家的门时，他正在笨手笨脚地学着给孩子喂奶。

「啊呜呜……娘亲……」

一边推开奶瓶，小家伙一边哼哼唧。

「你娘就要回来了，先喝口奶好不好？」

顾小相公似乎不怎么会哄孩子，只好将奶瓶一个劲儿地往孩子跟前凑。

「不对，你应该左手托起孩子的身体，右手送奶瓶过去，」

已经喂孩子喂出了经验，张秉儒煞有介事地教顾小相公奶孩子。

「左手托着孩子，右手拿奶瓶……」

顾小相公一边重复，一边笨手笨脚地学。

看着这副模样，冷婉不由得笑了出来。

「张老头，看来可以给你开一间学堂，让你专门去教那些新手母亲如何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