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颜将信又看了两遍,才提笔写了回信。
冀州路途遥远,来回传信多有不便。她第还是一次写信给徐靖。
在院外等候了小半日的亲兵,填饱了肚子,休息了两个时辰。将赵夕颜的亲笔信塞进怀中,立刻策马而去。
赵素馨过来,见赵夕颜唇畔含笑,笑着打趣道:“今日接到世子的来信,感觉如何?”
赵夕颜也不忸怩,抿唇笑道:“心里欢喜的很。”
赵素馨也是一笑,很快又叹道:“朝廷四处打仗,人心不宁。就连春闱,也被闹得人心惶惶。”
每三年一次的春闱,是国朝的抡才大典。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在盼着春闱高中。
然而,大晋战乱纷纷,今年的春闱也大受影响。冀州并州的举子最是倒霉,因为打仗的缘故,路途上乱民众多,赶路时颇有凶险。有一些没能及时赶到京城,还有一些在半途遭了匪祸,直接送了命。
今科春闱的考场上,有几百名举子没来赴考。
春闱已经考完,还有两天就放榜。吴绍今日和一众同窗好友去参加文会了。赵素馨心里不踏实,来和赵夕颜说话。
“也不知他这一科能不能考中。”赵素馨低声道。
前世吴绍早早死在北海郡,根本没机会参加秋闱春闱。今年能不能考中,赵夕颜也不清楚。不过,这等时候,肯定要说些好话宽慰堂姐:“五姐夫苦读多年,今年一定能高中。”
赵素馨轻笑一声,悄然压低声音:“霍衍今日来赵府,说是和相公一同参加文会。他今日有些魂不守舍,约莫是想见你。三番五次提起话茬,都被相公挡回去了。”
提起霍衍,赵夕颜目光顿时凉了一凉:“我确实不想见他。”
赵素馨有些奇怪:“月牙儿,你为什么这般讨厌霍衍?”
霍衍到了京城后,屡次三番来赵家。赵夕颜一直避而不见。
霍赵两家可是通家之好的世交。便是没有男女之情,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和师兄妹的情谊也是有的。
赵夕颜不愿多说,很自然地拿徐靖做挡箭牌:“世子醋劲大,不乐意我见他。”
赵素馨不疑有他,笑了起来:“换了我是世子,恨不得将你藏起来才好。”
在北海郡的时候,恋慕赵夕颜的少年郎不知有多少。到了京城后,倒是好多了。一来赵夕颜和徐靖已经定了亲,是待嫁的姑娘。二来,赵夕颜出门的次数少之又少,几乎不接触外男。
赵夕颜抿唇一笑,扯开话题:“罗公子此次也参加春闱了。等过几个月,沁瑶就要嫁进罗家。到时候,便能在京城相聚了。”
赵素馨笑道:“罗公子才名卓著,风头极劲。今日的文会里,就有罗公子。对了,还有一个孟公子,也是出了名的才子。都说这一科是必中的。”
罗公子全名罗弘,是叶沁瑶的未婚夫婿。
孟公子全名孟思远,是书香名门孟家的嫡长子。孟思远的亲娘姓于,和苏瑾的母亲是同胞姐妹。这位孟才子,也是苏瑾的亲表哥。
说了半日的话,到了傍晚时分,吴绍回来了。
吴绍既是师兄又是正经的姐夫,无需避讳,直接过来接妻子回自己的小院子。
小夫妻新婚才几个月,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赵素馨见了吴绍,双眸亮晶晶的:“你不是说要在外吃晚饭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吴绍冲妻子咧嘴一笑:“文会已经结束了。他们都去了画舫,我不想去,就回来了。”
才子风流,去青楼画舫不是什么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