榈其实想在那个被其他人称作章师兄的人一来的时候就招的,可是没能成功,因为那个人一上来就直接封了他的口。x
他在惊恐之余还有些闲心想,这是什么巫法,竟然可以直接让人说不出话来。
再然后,痛苦就开始了。
他想大声惨叫,却发不出声来,身上酸疼麻痒,说不出的滋味从每一处皮肤乃至血肉上传到脑袋。
榈张大了嘴巴,无声地嘶喊着,不停地抽搐,眼睛瞪的快要裂开。
不远处的两个小蛮子惊恐地看着这一幕,颤动着去给白虎挠痒抓毛去了。
他想用手撕扯掉衣服,把自己胸腹剥开,就像剥开兔子那样,拿出五脏六腑,把它们用牙齿撕碎,吐掉,在脚底下狠狠地碾烂……
榈几乎瞬间就疯狂了。
与这种痛苦相比,他所依附的山狼部落的战士首领对他的殴打和欺辱简直就是春风吹面。
榈不知道有句话可以专门形容他这种状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反正他觉得自己死了一次,用句在刀刃上挣命的大兵常说的话,就是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都死了一次了,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榈十分爽快地决定把上辈子的事情交代清楚。
有人指路之后,后面的路程走的轻松了不少。
榈虽然同样没来过这边,但在寻找道路上还是很有用的,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和寻找出最好走的路线和扎营地点,给小队省掉了许多的麻烦。
看在榈老老实实交代的条件下,章勋决定饶他一命。
说到底也是这些从京都出来的道宫嫡系没什么杀心,也不是很在意之前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修行才是最终要的事情。
虽然这种态度,有些时候会让人觉得有些好欺负,那也只是没触碰到他们的原则。
榈的行为和表现反而是一个很好的研究素材,谁会直接干掉一个“长期”的研究对象呢?
不杀人并不一定代表仁慈,而是更深层的冷漠。
“从地图上看,我们还有一天半的路程,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前线基地了。”
夜晚的时候,管狐儿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之后的打算,主要是他说,其他人在听,白虎就斜卧在管狐儿的背后假寐。
三个俘虏自觉地躲得营地角落去,却不敢逃跑,跑不掉的。
“到了驻地之后,我会交接文书,之后的事情自有分配。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去看去问,至于找谁,想必不必我多嘴。”
众人轻笑。
“另外,有什么不满意的,也自己想办法解决,”管狐儿顿了顿语气,“但还是要记住一点,在军营,首先要服从命令。”
“这里,已经是前线驻军的巡逻边缘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名士兵了。现在,散会。”
管狐儿摆摆手,身子一倒,躺在白虎身上,也不去帐篷,就那么闭上了眼睛。
其他人见他这样做派,一时面面相觑,见管狐儿着实没有闲谈的心,也没什么心思猜测,也就带着些莫名的情绪各自回帐篷休息。
“对了,今天我值夜,你们好好休息吧,”管狐儿又道。
马斌的心有些痒痒,想拉着几位师兄好好唠唠,却见众人都没要聊天的心情,也就怏怏地睡下。
虽然知道总归要到达,但目的地就在眼前时,还是有些让人控制不住心情。
或是紧张,或是激动,或者是期待,未知才是最吸引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