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问,你点太多了,我们两个吃不完的。”苏幼薇出声提醒。
“不会,幼薇,你放心,你吃了以后,别让我再加菜就不错了。”岑问自信满满,写完菜单,起身把它交给刘姨。
回来后,他继续清洗面前的餐具,他洗得很仔细,并把洗好的第一幅碗筷,主动地摆到了苏幼薇面前,接着才开始洗自己的。
苏幼薇看着他的举动,心里又默默地赞许了下岑问的细心。
坐了一会儿,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也没那么变扭了,她才问道:“岑问,你好像和这里的老板很熟,是早就认识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苏幼薇看出来,老板一家对岑问的熟悉和对老熟客的那种熟悉完全不同。
更像是朋友、小辈。
“对,是认识很久了。”岑问拧开一瓶酸奶递过去,笑着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在很多的酒店菜馆干过,我在开店前的半年,就在这家菜馆干的。”
难怪。
苏幼薇了然地点头。
岑问嘿嘿一笑:“我刚进来打工的时候,就知道牛叔炒菜很牛,我想跟着他学做菜来着,可牛叔不带徒弟。我就只能一步一步来,从洗盘子、端盘子开始,然后是干一些配菜的活,趁着在厨房,我偷偷地看牛叔炒菜,结果没多久就被牛叔发现了。”
“那后来呢?”
这些曾经发生在岑问身上平平淡淡的小故事,苏幼薇听得很是有趣。她仿佛看到了那半年,她丈夫在餐馆里勤勤恳恳地努力,一步一步提升的样子。
“牛叔是个好人,他看出我是真想学炒菜,不仅没辞退我,还大大方方地教我,后来甚至获准我给客人炒菜。”
岑问的回答莫名让苏幼薇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被刁难。
岑问没瞧出来,继续揶揄自己:“要不是后来,高捷那小子死活拉着我一起开烘焙,我可能会去中餐厅当个厨师,或者开个小饭馆也说不准。”
“难怪你烧得一手好菜,连我挑剔的舅舅一家,都对你赞不绝口,原来是偷过师的。”苏幼薇开起玩笑,要是岑问是师承牛叔,那这位牛叔的手艺必然是很好。
她默默改变了想法,开始对这顿晚饭产生期待了。
“哈哈。”岑问爽朗一笑。
很快,服务员就把菜一盘又一盘地上来了。显然,是牛叔给开了后门,先把他们这桌的菜炒了。
说是特色菜,但这些菜看起来依旧很家常,貌不惊人,就像从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翠玉菜馆的门面一样。
但很多时候,越是其貌不扬的东西,越能带给人惊喜。
带着这份期待感,苏幼薇夹起一块红烧鱼块,慢慢品尝起来。
鲜美浓郁的鱼肉一入口就征服了味蕾,苏幼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苍蝇小馆里,竟然会藏着她从来没有吃过的家常美味。
甚至可以说是她从未吃过的美食!
苏幼薇突然庆幸自己没有执意离开,否则错过真是太可惜了!
“好吃吧?”岑问虽似提问,语气其实充满了肯定。
“好吃!”
苏幼薇大大方方地点头。
她觉得,这翠玉菜馆里的菜,像极了面前的岑问,看似平凡,却都隐藏着与众不同的美好。只有用心去体会,才能感受到无尽的惊喜。
岑问身上,一定也有很多的故事吧?
念头一闪而过,故事不请自来,却不是岑问讲的。
忙里偷闲的时候,张姨、刘姨和牛叔,都来了岑问这桌坐坐。
于是,就在弄堂的路边,苏幼薇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听着关于岑问过去那半年里的点点滴滴。
张姨乐呵呵地说:“小薇,你嫁给小问,那是挑对人了。小问是我见过手脚最勤快的孩子,翠玉菜馆我开了几十年了,后厨招工无数,就唯独小问在的那半年,厨房里最干净。当时我就知道,一个这么仔细的孩子,人品也不会差!”
“那可不是,小问来得第一天,我就喜欢上这孩子了。他对人和气,和菜馆里的所有员工关系都好,对待客人也是,店里偶尔会来几个不讲理,只要有小问在,就是他出面处理,没有造成过一次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