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双面无间道，松懈

既然都已坦白，曹秀也没藏着掖着。他是将不少事，悉数都告诉给了英布。后者听得是满脸懵逼，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

“君上是说，宅内的稚童阿正，便是昔日的代王嘉之后？”英布咽了口唾沫，匪夷所思道：“如此说来，君上是准备今后利用这阿正的名声，为以后起义做准备？”

“聪明。”

曹秀微笑着点头。

英布则是咽了口唾沫，此时此刻还未反应过来。昨晚虽然说叶腾见过他，但是并没有和他说别的事。包括秦始皇返老还童，伪装成这阿正，也没有透露给他。因为这其实就是秦始皇的意思，通过此法窥探英布。如果英布真的要谋逆，那么他也没必要再活着。

英布长舒口气，然后面露古怪道：“君上，其实布实在是不太明白。君上其实如今深受皇帝重用，以君上才能终有一日也能改变秦国各项决策。比如昔日的公子戍边，还有以镖局充当戍役。”

“呵。”曹秀却是淡淡一笑，“有些事，从根本上来说是无法改变的。秦国重法，为了支持秦始皇的野心，必然是要如此。秦国秉持严刑峻法以刑去刑，这个想法是好的。但在使用者的手上，却是变了。为了获取免费的劳动力，滥用刑法，大搞连坐。一人犯法，邻里士伍皆受其罪。”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然，还有我的个人原因。我知道如今反秦的机会极其渺茫，但还是想要试一试。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吧？”

“布都明白。”

英布抬手作揖，心里头大概也都懂了。说白点，其实曹秀就是不死心。也想做出番大业，就算是真的不行，到时再放弃也不迟。

实际上，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秀之所以始终坚持着，是因为他知道秦始皇活不长了。哪怕现在因为他的缘故驱逐方士，他这些年来积攒下的病痛，也足以要了他的命。若是秦始皇再继续巡游奔波下去，每天还熬夜爆肝，早死也正常。

秦始皇一死，后续可就简单的多了。哪怕说真的是扶苏上位，也坚持不了多久。秦国内部现在是矛盾颇多，只是现在秦始皇有足够的威严，所以能够勉强压得住而已。

当然，也只是勉强罢了。

后世经常有人说，始皇不死无人敢反。实际上这事就是纯属扯淡，大规模的造反不是不敢而是不值得。秦始皇一同六国后，遭遇的小规模刺杀，史书上记载的就有两回。一次是张良，还有次便是在兰池遭到神秘刺客。

再说暗地里的谋划，更是数不胜数。项氏就不提了，绝对的反秦主力。项梁更是和诸多秦吏有关系，他们不也在暗中反秦？只是没有明面上大规模造反，毕竟这么做无异于是以卵击石，所以便在暗中蛰伏。

“那么，布今后要做什么？”

“你只需按本君的要求做事便可。”曹秀轻轻挥手，淡然道：“可要记住，今日的事万万不能告知其他人。你应该也都知道，我们所做的事乃是死罪。若是被透露，吾等皆是必死无疑。”

“明白！”

曹秀轻轻颔首，旋即挥手道：“行了，伱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了。当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找你。”

“唯！”

英布也没过多考虑，当即抬手告退。

……

……

数日后。

曹秀正在庭院中喂着鸽子。

这些苍鸽都是新来的一批，体型仪态都属于是一等一的存在。只要好好加以驯养，以后绝对能成为不俗的信鸽。

“君上，咸阳来了几份公文。”英布这时走上前来，抬手道：“并且，这回是内史亲自来的。在县寺之中，指名道姓的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