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民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儿低头走出王丽家大门。
“我就去他家坐了一会儿,啥也没干。”周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让铁民屏住呼吸,不知如何应对了。
刘冬梅听到门铃声,打开房门,看见铁民和周莹同时出现在门口,很是惊讶。“你们这是……”
铁民直勾勾地看着大龙。
大龙对铁民讨好地一笑,随即,误读了铁民的惊讶,以为铁民恼怒了,他触电般缩回身子,关紧了大门。
铁民从惊讶中缓解过来,随女儿走进家门。
他潜意识中有些自责。
彼此邻居住着,女儿去人家窜个门,他不应该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把大龙给吓着了。
他走进家门,忽然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便转回身,打开房门,想确认一下,王丽一家三口回来过年了。
怎么确认呀,去敲个门,给谢桂芝拜个早年。
铁民再次打开家门,发现大龙穿了一件大衣,正在反锁房门。
他这是……
铁民一眼认出,大龙穿的是铁路制服大衣。大龙反锁房门,证明屋里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
铁民扭头再看女儿周莹。
灯光下,周莹的脸红红的,那是紧张加羞涩造成的特殊表情。
铁民震怒了。
他打开房门,就要往外走,他要叫住大龙,质问一句:你俩干啥了。
大龙已经很紧张了,他要尽快离开这里。听到开门声,他匆忙拔下房门钥匙,撒腿便跑。
“站住!”铁民冲出家门,要一把抓住大龙。
大龙就跟做贼被抓一样,几乎飞下楼去了。
“爸,您这是干什么呀。”周莹发觉铁民行动异常,冲出来拦住铁民的去路。
“大龙他……”铁民紧张过度,支吾着,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也休班,我回来时遇见他,进屋说了一会儿话。”周莹这会儿已经恢复正常,她操纵着从刘冬梅哪里遗传的基因,口若悬河,喋喋不休说:“咋了,邻居住着,见面说会儿话,有啥了不起的,您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他在哪上班。”铁民很好奇,大龙穿着铁路制服大衣,周莹还说他休班。
“机务段。”周莹一个不留神,说出了大实话。“他是机车乘务员。”
铁民看了看周莹,又看了看王丽家大门,闷头回到家里,一头扎到床上。
周莹缓解了尴尬,她打开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刘冬梅陪她坐在一旁。
见铁民闷闷不乐的样子,刘冬梅不解道:“哥,大过年的,有啥闹心事呀。”
铁民扭过头去,不理睬这娘俩,心里翻江倒海般折腾起来。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
周莹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是赶早车,去省城上班。
刘冬梅洗漱完毕,催促铁民,抓紧时间洗漱,然后去婆婆家吃饺子。
“你自己去吧。”铁民谎称要去单位看看。
他把刘冬梅打发走,自己穿戴好衣服,先去市场买了几样礼品,直接去了水楼子。
王丽听到敲门声,以为大龙落下东西了,她一路小跑出来开门。
打开院门,见铁民站在大门口,她不解道:“你来干什么。”
“过年好。”铁民主动给王丽拜年,王丽没理他,闪身让他走进来。
铁民拎着礼物,走进房门,见谢桂芝迎了出来,先鞠躬行礼说:“过年好。”
“来就来吧,还带啥礼物呀。”谢桂芝接过铁民的礼物,把铁民让进屋里。
铁民走进屋里,先四下打量一遍,还是原来的摆设,所不同的是,床单桌蒙都变成新的。
这是王丽的性格,讲求一尘不染。
“快坐吧。”谢桂芝招呼铁民坐下,把果盘、瓜子摆到铁民面前说:“你抽烟吗。”
“我不抽。”铁民这么说着,不觉中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刚要抽出一支,见王丽阴沉着脸走进来,他把烟收了起来。
“抽吧,没事。”谢桂芝白了王丽一眼。
言外之意,大过年的,铁民来给我拜年,你就不能有点笑模样呀。
王丽知道母亲的心思,她还是板着面孔,坐在门口的炕沿上,不正眼看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