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的意识，在无尽黑暗的虚空中懵懂的游荡。

他的意识团很淡薄，几乎都要彻底的分散开，但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的，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却是将其懵懂的意识吸引住，每当他的意识团在虚空中游荡时，那哭泣的声音就仿佛是一个方向，给了他意识一个希望与追求。

在无尽的虚空中，他的意识没有彻底的沉迷，而是一直在寻找，寻找这个声音的源头，寻找它的主人。

南衡对这个声音，从心底里升起一股亲切与心疼，他不想让她哭，只觉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永远活在，近乎完美的童话之中，永远享受着快乐。

每当他对这个声音产生穷向往的时候，他的意识团竟会又凝聚增长一丝，他的意识团在以一种几位缓慢的速度增长。

“这个声音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哭？是为我哭吗？”南衡懵懂的潜意识，秉承着自己内心最真诚的问题，在无尽的虚无中游荡、探索、寻找。

……

医生办公室，头发花白身穿白大褂，手上带着橡胶手套的老医生，正和满脸担心的赵子敬说着什么。

“小伙子，你朋友运气不错，大脑皮层的反应成度虽然还是很低，但总归是不再下降了，最起码是脱离了脑死亡的危险，虽然还有可能反复，但是植物人这一劫却是跑不了……”

“等一下！大夫，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怎么还脑死亡？你给我讲清楚！”赵子敬不愧是清华高材生，虽然关键时刻很没用，还是有着极其敏锐的注意力，一下子便抓住了老医生话的重点。

老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搞得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并且还是竭力的掩饰。

“脑……脑死亡，我有说过嘛？唔……我说的是植物人吧。”

“您可别在这糊弄我，快点讲清楚了。”赵子敬怒目圆睁，老医生在他愤怒的目光下急的满头大汗。

很快，老医生选择了妥协，叹了口气随后道：“这小伙子之前的情况极其恶劣，甚至身体几乎只有最基本的条件反射了，这也为什么我们连点滴都没给他打，刚送进手术室做了个检查就直接送出来。

而且我们之前让你联系他家人，其实也是送病危通知书，不过现在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但大脑皮层反应率仍然是植物人的级别，甚至没有恢复的可能。

不过，我虽然没告诉你们他真正的状态，但对于他发病原因的推测我倒是没有隐瞒。对了，虽然不用发病危通知书了，但还是有一些东西要签字，你们最好还是联系一下病人家属。”老医生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赵子敬一人在原地发愣。

良久，赵子敬满脸苦涩的回到了南衡的病房，他脑中满是不可思议，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转眼便成了脑死亡，虽然稳定下来了，但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害怕。

“南衡，你到底怎么了。”赵子敬口中喃喃低语。

忽然，房门被人打开，赵子敬闻声望去，只见闫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推门进来。

赵子敬朝他点点头随后道：“你这是中药？”

“嗯，中药养人，可能会有一些特别的效果。”说着，赵子敬帮忙扶起南衡的身子，闫续则是坐在床边，一点一点的喂南衡喝药，眼里竟闪过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