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下了封口令。
赵林在这三天里,只听到楚流的母亲说过一句话:“老爷,你说流儿……”
“闭嘴……”
不让提楚流的名字,说明里面肯定有问题。
赵林知道只要自己这样监视下去,早晚能找到线索,但是时间不等人,他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
真要拖个一年半载,怕是行云宗要把自己除名了。
楚家每天都有大量人员出入,赵林分身乏术,只能挑两三个人跟踪,可惜没找到一丝楚流的踪迹。
赵林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个办法出来!
自己有楚流的匕首,上面留有他身上的气味。
不过人体的味道太淡了,只有在距离很近时才能靠气味寻找。
除非像白头山的胡子一样,用特制的麝香追踪,味道传得远且持久。
想到这里,赵林心里忽然生出一个主意。
……
白头山,鱼鳞坝村。
马老汉一手提着花洒,一手拿着花锄,在自家院子里摆弄花草。
十几年前,他被胡子抓进山里饲养闻香貂,为了打发无聊,空闲时就种些花花草草。
现在虽然人已经回到村里,这个喜好却保留下来,种地之余,常与花草为伴。
院门“吱呀”声响,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微黑的年轻人走进院子,笑着对马老汉道:“老丈,还认得我不?”
马老汉惊讶地看着来人,只觉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问道:“你是……”
“去年我们在扶犁谷见过面。”
“扶犁谷?你是赵大人!”
马老汉认出赵林,眼神中有些惊惧,他还记得赵林随手就把凶残的胡子打杀的场面。
赵林笑了笑,用宽慰的语气道:“我来找你没别的事情,你以前喂闻香貂的香料还有吗?”
去年胡子落网,审讯由赵林一手经办,包括这些被掳走的村民。
赵林对这老汉印象比较深,还特意留意了一下,记得他家住在鱼鳞坝村,就直接找过来。
马老汉听赵林问起香料的事,心里一松,说道:“小人当时只顾着逃命,什么都没带,不过小人知道麝香粉的配料和制作方法。”
赵林心中一喜,笑道:“好,你告诉我配方,我现在就去买。”
马老汉不敢怠慢,回屋取了张草纸,用炭笔在上面写下:麝香、羊藿、蜂蜜、南木、豆蔻、苍术……
赵林默默把药方记下来,心想也许以后用得上。
“这些药材味道都很重,不用太多分量。”
写完之后,马老汉把草纸递给赵林。
赵林一刻也不耽搁,直接来到镇上,照方抓药,把十几味药都买齐。
他回到鱼鳞坝村时,马老汉已经支起锅,把水烧好。
马老汉把药材全都投入砂锅,熬煮了小半个时辰,然后连汤带药一并倒进一个瓮中,再用药杵一下一下地将其捣碎。
赵林看马老汉累得满头大汗,示意他把东西交给自己,然后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快捣击。
“噗噗噗……”
片刻功夫,药材变成一团黑泥。
马老汉看得目瞪口呆,惊呼道:“赵大人神功盖世。”
“这算哪门子神功。”
赵林笑了笑,问道:“然后怎么办?”
马老汉答道:“晾干成粉就可以用了。”
赵林皱眉:“太慢了,烤干可以吗?”
“可以。”
马老汉把药糊倒进锅里,起小火烘干,再用油纸包好,最后放进一只布袋。
“多谢老丈。”
赵林道了声谢,走的时候留下二两银子。
……
南城离楚家不远有条水牛街,据说清河县初建的时候就有这条街。
十几个身穿粗布衣衫,肩披白汗巾的汉子坐在街边晒太阳,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这些人也是力夫,不过不像码头那样有上百人的帮会组织,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最多十来个人。
大户人家虽然有仆从家丁之流,但基本都各司其职,有时候临时有活,一时凑不齐人手,便来这里拉人帮忙。
赵林把白汗巾往肩上一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没想到,我又来干力夫了。”
赵林心中自我揶揄道。
有了麝香粉,下一步就是给楚府中所有可能跟楚流联系人的“下药。”
楚老太爷,楚流的父亲和三个叔叔,一众亲戚,甚至护院、镖师、西席……都有可能跟楚流接触。
赵林只听过这些人的声音,长相基本对不上号,只有混进府里打探一圈才能对上。
“小子,干嘛来的?”
揽活的人当中,一个嘴边有一撮毛的汉子瞥眼看过来。
赵林看了一眼一撮毛,轻笑道:“等活呗。”
一撮毛冷笑道:“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赵林摇头:“不知道。”
“想在这干,头一个月得交贴活钱,明白吗?”
“不明白。”
“不知道,不明白,给我滚!”
“我不会滚,要不你滚一个我看看?”
一撮毛脸色一变,身边的十几个汉子对视一眼,纷纷起身,不怀好意地向赵林走过来……
砰砰……哎哟!
数息之后,在场除了赵林,没一个站着的。
“大爷,你这么好的身手,还来干这个?”
一撮毛苦着脸道。
其实赵林没下重手,他这样子是怕继续挨打。
“别装了,起来吧。”
赵林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说道:“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一会儿东家来了,不管什么活,我先挑,谁都不能跟我抢,知道吗?”
“知道。”没等一撮毛开口,力夫们齐声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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