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叶希元状告苏惊寒,令苏惊寒入狱断腿,苏家那老婆子气得中了风,瘫倒在床上。
这一次,希望能直接把那死老太婆气死,让苏离回府就直接奔丧!
就算不能如愿,便能恶心苏家人,也是好的!
江清歌想到这一节,立时命车夫调转马头,径直去了平安巷附近的李家巷,找到叶希元。
得知日苏灿之又偷跑回娘家,她立时怂恿叶希元去挑事找茬,自己则缩在一边,等着瞧热闹,好消心头之气。
她想的得意,此时见他匆匆而返,还以为得逞了,忙撩帘相迎。
哪知对方一见她便想救命!
她怔了怔,问:“你怎么了?”
“痒!好痒!”叶希元哭丧着脸,“我浑身上下痒得难受!快帮我瞧一瞧!”
江清歌皱眉。
她不关心他痒不痒。
她只想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你可按我说的去做了?”她急急问,“可气到他们了?”
可叶希元此时哪还有心情跟她聊这些事?
他浑身痒得站都站都不住,一双手在身上狂挠,犹觉不够,后背够不着,他扯着江清歌的手,就往自己背上抓!
江清歌没提防,手指触到他湿粘腻的后背,尖叫一声,一把推开叶希元,怒啐:“你疯了?你做什么呢?恶心!”
叶希元上马车后本来就没怎么坐稳,被她这么一推,顺着车门一头栽下去,摔了个嘴啃泥!
“你做什么?”叶希元抬头看着江清歌,看到对方脸上那满满的嫌恶之意,再想起她方才的话,心里一阵阵发凉。
“你说我恶心?”他不敢置信问。
“不恶心吗?”江清歌没好气回,“你是什么东西?让我给你挠痒痒?你配吗?”
她拿着帕子,用力擦拭着自己的指尖,嫌恶之意溢于言表。
叶希元瞪着她,片刻,咧嘴笑:“我觉得我配你绰绰有余!”
“你说什么?”江清歌倏地抬头,“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觉得我配你绰绰有余!”叶希元挠着后颈,龇牙咧嘴,“这话,莫说是一遍,就是千遍,万遍,我也说得!”
“你……”江清歌今日处处不顺,本就气得七窍生烟,这会儿听到这话,几乎要炸裂开来!
“我怎么了?”叶希元轻哼,“我再不济,也是个举子!我叶家再不济,当初在咱们的家乡,也算是世家名门!你呢?你算什么东西?你亲生父母又是什么东西?在江宁侯府住久了,忘了自己的出身了吗?忘了自己是谁的种了吗?你,忘了你的亲生父母了吗?”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在唇齿间厮磨而出,一双眼睛微微发绿,竟似一头猎食的恶狼!
江清歌被他看得冷汗涔涔,一颗心更是突突乱跳。
她差点忘了,面前这个男人,瞧着俊秀文雅,可实际上,却是个斯文禽兽!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斯文禽兽手中,握有自己要命的把柄!
若非如此,她这样的身份,岂会跟他这个穷鬼鳏夫纠缠不清?
她其实真不喜欢叶希元。
她一向喜欢万事皆在掌控的成就感。
可叶希元这个人,虽平时乖顺得紧,一口一个江姑娘,可他性情乖僻,一着不慎,便能逆到他的逆鳞。
那个时候,他便会瞬间变成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
现在这个时候,自是不能放马由缰。
江清歌反应极快,跟叶希元对视片刻后,她嘴一撇,眼泪啪嗒嗒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