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直未曾露面……应无……危险……”石贺艰难解释。
“你说没危险就没危险?”江清歌没好气叫,“我绞尽脑汁才将苏家人赶出平安巷!这才不过一夜,他们便卷土重来!你便算受伤,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
“可是,属下真的撑不住……”石贺挣扎着解释,额头汗落如雨。
“撑不住你也得撑!”江清歌咬牙切齿,“难道到了战场之上,你受了伤,就要当逃兵吗?你这一逃,我前功尽弃!若你主子知道你这般无用,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石贺一听这话,立时跪倒在她面前:“江姑娘恕罪!是属下无用!属下并非故意逃走,只是那种情况下,若被那偷袭之人生擒,再顺着属下查到姑娘,恐对姑娘不利,这才……”
“狡辨!全都是狡辩!”江清歌尖叫着打断他的话,照着他的头重重踹过去,“你害我前功尽弃,还活着做什么?赶紧死去吧!”
石贺受伤严重,本就摇摇欲坠,被她这么一踹,再度仰面倒地,头撞到坚硬的地面,登时晕死过去!
江清歌犹不解恨,又要再踹,被珑儿死活拦住了。
“姑娘,别打了!你看他都快成血人了,可见受伤极重!你再踹,真的会死人的!”
“死就死!”江清歌咬牙,“这等无用的东西,死了再换一个便是!楼哥哥那里多得是!”
“话虽如此,可他之前也为姑娘出了不少力!”珑儿低劝,“就失败这一次,就饶过他吧!再者,他若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再招来官府调查,查到姑娘有此事有关,岂不更麻烦?”
江清歌想到这一节,到底把脚又收回来。
“烦死了!”她气咻咻的甩门而去。
珑儿轻舒一口气,上前把石贺扶起来,又帮他将身上伤口重新包扎止血。
石贺悠悠醒来,见她为自己忙活,哑声致谢:“珑儿姑娘,多谢你了!”
“石大哥客气了!”珑儿红着脸道,“之前我遇到难处,石大哥不也帮过我嘛!我总不能看你这么流血而死!”
“你是个心善的!”石贺低喘一阵,又道:“你家姑娘,今儿怎么了?像换了个人似的!她以前是多温柔和善的人啊!这次却这样……”
他想起江清歌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有点不寒而栗。
那一刻,那个清纯柔弱的江姑娘,如同被恶鬼附了身!
那般的狠辣暴戾,连面容都扭曲变形了!
“她……”珑儿叹口气,想说什么,忽又警觉噤声,探头往外面瞧了一眼,见江清歌已经下楼,这才放下心,关上门,压低声音道:“石大哥,你救过我,我得给你提个醒儿!我们家这位姑娘,自始至终,都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以前那模样,都是她刻意伪装罢了!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石贺听得目瞪口呆:“你说的是是真的?”
“千真万确!”珑儿用力点头,“所以,日后跟她相处,你千万小心些!她要是疯起来,你真会没命的!言尽于此,你多保重吧!我得赶紧走了!”
说完,匆匆而去。
客栈外,马车上,江清歌已然等得不耐烦。
见她姗姗来迟,抬手就是一耳光:“你怎么那么慢?”
珑儿被打得一个踉跄,却也不敢叫唤,忍着疼解释:“他的伤有点重,奴婢便多耽误了一会儿……”
“烦死了!”江清歌剜了她一眼,“快上车回府!江清川已经回府告状了!”
江清歌并不怕江清川告状,可心里还是十分不安,一路快马加鞭,快到家时,忽见不远处一人骑马疾驰而来!
竟是父亲江宁侯身边的小厮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