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内容不算少,家珍先是快速浏览一遍,然后苦笑不得的敲了一下凤霞的额头,“你从哪儿看出爹不回来了?”
凤霞委屈的捂着额头,“爹在信里说了,他被什么周主任留在学校,要进行什么简体字研究,不知道能什么时候回来。”
“娘,周主任是谁?简体字又是什么,我都不知道爹在说什么。”她仰头问道。
家珍摇头,说了声不知道。
周主任她倒是知道,是福贵学校的教导主任,至于简体字,福贵虽然给他解释过,但毕竟是书信,她看的一知半解。
反正就只是知道是个非常有价值的方案,如果能成功,有很大意义。
家珍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放在火盆前吸收热量,另一只手拿着书信,一个字一个字看了起来。
刚刚听到凤霞说爹不回来了,她吓了一跳,通篇都是浏览的,没仔细看。
“你爹的字确实好看了不少。”家珍轻轻笑着说道。
书信的篇幅不短,大多都是在讲述干部学校的生活,以及询问家里的情况。
凤霞凑过来,指着那几个长线条符号,“娘,爹是在画画吗?画的好难看。”
家珍哑然失笑,指着那一连串符号,“这是毛熊语。”
“毛熊语就是毛熊人说的话,我们是新兔人,所以我们说的是汉语,懂了吗?”
凤霞摇头,“不懂,毛熊人是什么人。”
家珍无奈摇头,“等以后你长大就懂了。”
凤霞也没过于纠结,问道:“那爹说的是什么意思?”
家珍摇头,他也不知道,福贵并没有直接说出毛熊语句的翻译,只不过在之前的书信里,似乎看到过类似的符号。
她决定回去以后,将所有书信找出来,看能不能找出这些毛熊单词,将这句话给翻译出来。
仔细看完书信,家珍小心翼翼放在口袋里,看着火盆里烧的通红的木炭,心情不由有些惆怅。
徐福贵在信中说了,其实干部学校也是这两天放假,但是他和另外三个朋友被留下了,专心研究胡适先生的着作,希望早日专研出简体字。
她是知道胡适先生的,是一个很有才的人,没想到自己那个以前肚子里没一点儿墨水的丈夫,现在都开始学习胡适先生了。
只不过,不知道福贵能啥时候回来。
过年总是要回来的吧?
她不确定的想道,不管有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误过年吧,毕竟一年才过一次年。
“家珍,福贵说啥时候回来没有?”陈礼平问道。
他对福贵的态度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刚才哪怕是生气,也只是说这小子,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一口一个畜生。
实话实说,陈礼平最近的日子还算滋润,走出去很得别人尊重。
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周围人都在夸赞自己有个好女婿,他便知道,自己这是借了福贵的光。
家珍摇头,“不知道,福贵没说,可能过年要回来吧,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