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倡不耐烦和老陈争执,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老陈却非要追上去,问他:“你倒是说说,赵姑娘哪里有错?那都是李策卑鄙小人胡乱编排的,你倒也信?”
乐倡反过来问他:“这位赵姑娘,原先不是李策的妃子吗?”
老陈一时哑然。
乐倡看着他的脸色,振振有词的说道:“所以这事儿,咱们殿下就不清白。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为何他偏偏就要和李策的女人扯上关系?这不就是给别人留话柄吗?”
“你说这话没有良心。”老陈也有些恼,沉下脸说道,“你忘了殿下是怎样从宫里出来的了?你忘了殿下的眼睛,是怎么好的了?”
乐倡嘴硬道:“这恩情也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报答,非得把殿下这个人搭上去吗?”
“那光是恩情吗?赵姑娘在安西做了多少事,你心里不清楚?算了,我和你说不通!”
老陈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乐倡在后面瞪他一眼,也往别的方向走去。
外面两人不欢而散,军帐里面,李京墨看着赵茯苓问:“你准备南下,是不是也因为流言的缘故?”
赵茯苓笑叹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如今正是你收揽人心的好时机,若我一直在你身边,恐怕会影响你。”
“阿苓!”李京墨有些不悦的抓住赵茯苓手腕,声音低沉道,“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赵茯苓抬起头看他,耐心点了头:“我知道,可是流言这种东西,不是我们觉得问心无愧就行。李京墨可以不在乎,但以后的大齐皇帝就必须在乎,这事关民心。”
赵茯苓将手抽出来,反握住李京墨的手,温声道:“京墨,我没有因此跟你心生隔阂,更没有因此生气,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们可以寻求一条更好的路出来,而如今南下就是最好的路,对吗?”
李京墨不说话,一双眸子像是蕴了寒露,只是沉默的盯着赵茯苓。
赵茯苓见他像个小孩子似的执拗,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还生气了?我只是南下去替你做事,又不是再也不回来。”
李京墨抿起唇,许久后才沉沉开了口:“阿苓,你没明白我的心意。”
“那你说。”赵茯苓望着他,神情温和又平静,“我可能是没明白,但你说了,我就明白了。”
李京墨上前一步,低下头来,几乎是抵着她的额头说话。
“你若这次走了,旁人便以为我们是心虚作祟,在风言风语面前让了步。而以后,还会有更多类似的流言蜚语出现,那以后,我们是不是被这流言裹挟着还要让步?”
赵茯苓眨眨眼,想起了那个一直抓着粮草不放的武将。
许是那人的态度,叫李京墨有些不安了吧?
不过他说的也是,今日若是顾忌名誉选择退让,那以后呢?
成为帝王后,李京墨的无奈不会比现在少。
赵茯苓心中百转千回,到最后只看着李京墨问:“那你是如何打算的?我听听你的想法。”
“我们成亲。”李京墨一字一句道,“就在建阳城外,成亲!”
赵茯苓这次是真吃了一惊,她是真没想到,今天这个话题还能扯到成亲上面。
李京墨却坚持道:“我知军中简陋,叫你有些委屈了。可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北府军所有将士明白,无论他人说什么,你赵茯苓都是我李京墨认准的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