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蓉不常喝酒,只能皱着眉头,把这一碗火辣辣的酒咽下肚中去。
放下碗后听到二人对话,不自觉的,就冒出一句:「若是真看上了,何拘男人女人?」
纪晚娘:「?」
赵茯苓:「……」
许迎蓉身后的婢女轻咳了一声,许迎蓉这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话。
她一向是甜美娇妻的人设,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实在是叫人震惊。
好在纪晚娘也没往心里去,只哈哈一笑说:「倒也不是非要做男人,只是这天地万物,阴阳调和才最合理嘛。」
一听她又开了荤腔,赵茯苓立刻叫银杏夹了菜过去,好堵住这女人的嘴。
三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又随意聊着天,倒也品出了几分畅快。
只是许迎蓉酒量实在差,喝到一半就有些醉醺醺的,然后便抱着纪晚娘哭。
纪晚娘很嫌弃:「我被男人抛弃了都没哭,你被爹娘宠着,一生顺遂,还嫁给了太子,有什么好哭的?」
许迎蓉口齿不清的回她:「太子的腿好不了,他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呜呜呜……」
泪水沾湿了纪晚娘的衣袖,纪晚娘沉默片刻,才说道:「世间之事,十有八九皆不如意。能有一两分顺遂已是大幸,又何必事事追求圆满?」
说罢,她直接举起坛子,将剩下的酒喝了个精光。
赵茯苓就这样望着她,几个丫鬟,也默默看着纪晚娘。
纪晚娘放下酒坛后,苦笑了一声。
「都这样看着我作甚,在等我掉眼泪吗?」
纪晚娘叹口气,有些头疼,「我确实想一醉解千愁的,可就是喝不醉。」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大概有些炫耀的成分。可这时候,赵茯苓知道纪晚娘的确需要用酒来麻痹自己。
想了想,她起身进了内室,然后点开都要生灰了的商城。
从里面买了几瓶白酒后,赵茯苓走出来,叫芍药去门口取。
主仆两做惯了这种事,芍药虽然懵了一瞬,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小跑着出门去了。
纪晚娘问道:「你那小丫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去了?」
「去取好酒。」赵茯苓喝了口茶,笑说道,「我珍藏的好酒,寻常人都喝不到的。」
纪晚娘压根不信,「你不是上京人吗?哪来机会在临安珍藏酒?」
赵茯苓不多解释,芍药很快进来,果然抱着几瓶白酒。
装白酒的瓶子都和酒坛不一样,纪晚娘一看就来了兴趣。
见许迎蓉还抱着她「呜呜」的哭,纪晚娘连忙道:「快,将你家夫人扶好了,莫要摔下桌去。」
丫鬟扶好许迎蓉,纪晚娘迫不及待的拆了白酒盒子。
这样漂亮的酒瓶,在场众人都没见过,个个眼里露出惊艳的表情。
尤其是纪晚娘,眼中像是冒出了光一样。
瓶子打开,一股醇厚又刺激的酒香味冒了出来,纪晚娘用力吸了吸鼻子。
「就是我喜欢的味儿!」
她说着,就要给自己倒一大碗,赵茯苓连忙拦住,「这个得用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