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秦越来说不啻于一个极危险的信号,他狭长的凤眸眯起,原来阮娇娇的秘密阮家人也知道?
难道她治病的功效不仅仅只对他一个人?
然而下一刻,秦越就听到阮修文说:“我知道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拉不下面子,想在婚后处理她。”
秦越像一只原本准备伏击的猛兽,慢慢放下了自己的背毛。
“哦?是吗?”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阮修文看着秦越的神色道:“我也听说了你的病已经有望治好。既如此,一个背弃你私奔,又被山贼掳走坏了名声的庶女哪里配得上你?”
秦越挑了挑眉,妹妹是蠢货,哥哥也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所以秦大哥,你值得更好的人。不该娶阮娇娇这样不堪的女子,我都看不下去了。”阮修文极力劝说秦越放弃阮娇娇。
跟他们只隔了一丛灌木,站在家祠门口的阮娇娇:阮修文,我谢谢你啊!
秦越似乎被阮修文说动了:“那依你看,我该如何?”
“退婚啊!”阮修文义愤填膺的道,“你该退了同她的婚事。”
秦越蹙眉:“这是御赐的婚事,怎能说退就退,再说当初是我求到圣上面前去的。还是说……皇上问起来,我就说她逃婚?”
阮修文一凛,“这万万不可!”
“呵。”秦越笑了声,“有何不可?反正我要同她退婚了,我和阮府不再是亲家,又为何要维护她?”
阮修文愣住。
“我去找她回来,替她处理逃婚的‘谣言’,从山贼手里救她,都建立在她是我的女人。若她不做我的人,阮府的死活又同我何干?”
阮修文张大了嘴,没想到他几句话竟然会引起这样的结果。
“这……其实……”阮修文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幸好,我就喜欢你妹妹这样的。”秦越没兴趣再捉弄这个蠢货,“你身为兄长,不但没有护好她,还在背后诋毁她。我不知道阮骁养你这样的儿子有何用?”
秦越的话,越到后面语气越严厉。
阮修文后背竟有一层细密的冷汗冒出来。实在是秦越这个人太有压迫感。
“还有,你接走了阮娇娇为何从小路走?那条不是回京的路。”秦越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他。
阮修文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其实……”
“想好再说。”
阮修文面对着猛禽般的秦越不敢再乱说,“其实我走那条路是送娇娇去出家的,娇娇她不想嫁给你。”
阮修文这么倒也不算说谎,但他没有将阮清霜供出来。
“你走那条路,还有谁知道?”
“没,没人知道了。”
“那伙山贼被人买通,埋伏在山道上专等娇娇通过。线人我已经找到,若被我知道此事和你有关……”秦越狠狠剜了他一眼,那一眼吓得阮修文倒退一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的,阮修文在心里否认,他送阮娇娇去净月庵的事,只有阮清霜知道。
他自己当然没有买通山贼去陷害阮娇娇,那难道会是阮清霜?这怎么可能呢。大姐那么善良识礼……
阮娇娇在灌木丛后面,原本并没想偷听秦越他们的对话,但是既然说的是和她有关的事,她还是听了一耳朵。
阮娇娇没想到秦越居然对她的事这么上心,已经找到了线人。更没想到秦越还挺维护她的。
阮娇娇拨开树丛穿了过去,正巧看见阮修文拍着手上的尘土,从地上站起来。
“呃,娇娇?”阮修文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