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三个孩子在一起玩耍奔跑时,打碎了阮府一只名贵的花瓶。其实主要是苗仕年勾倒了那个花瓶。
两个男孩子都有些怕,因为调皮捣蛋,他们没少挨父亲的揍。而且苗仕年还是来做客的,打碎了主人家的贵重物品,说不定当即就会被父亲揍一顿。
“表哥别怕,”阮娇娇笑着说,“就说是我不小心撞倒的吧。反正我哥弄坏了什么东西,也总推到我头上。”
阮修文看了她一眼:“你别胡说。”
阮娇娇笑嘻嘻的,还来拉苗仕年的手:“我们继续藏猫猫吧。”
这样没心没肺的孩子,苗仕年也是第一次见。他有些嫉妒。这就是父母双全,又被宠爱的孩子,即便打碎了东西也不怕,甚至还能笑嘻嘻的叫他们继续玩耍。
苗仕年故意吓唬她:“这花瓶很贵的,姑父说不定会罚你。你确定要帮我顶罪?”
阮娇娇笑嘻嘻的:“我爹打我也不疼,但我看你上次被表舅罚了,很难受的样子。”
苗仕年忘了自己是哪一次被罚了,也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不是真的很难受的样子,但他知道在自家,即便他表现出很难受的样子也不会有人关注,更不会有人因为担心而替他顶罪。
后来阮娇娇真的替他顶罪,而阮骁也只是骂了几句,并没有责罚。
再后来苗仕年对阮娇娇的感情就不一样了,像是对待一个自己最亲密的妹妹。处处护着阮娇娇,纵着她。
得了机会就往阮府跑,想办法在府里多住几日。
而他的父亲因要巴结阮骁,也很乐意看到两家孩子“手足情深”。
直到他十四岁的时候,有一日苗氏开玩笑道:“看这两个孩子这么好,将来不如让他们在一块儿吧。”
父亲愣了一下,随即谈笑着将话题岔了开去。
苗仕年算是嫡长子,若是娶妻最好也娶嫡女,但将军府的嫡女自然不可能低嫁给苗仕年。
所以那一瞬间,苗父是想了许多的。
但苗仕年听到这话,就像被当头打了一棒。他一直觉得阮娇娇这个表妹可爱可亲,要是能一直看到她,天天将她困在身边就好了。但妹妹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他没想过,居然还有这种可能,他可以娶她!
苗仕年那么多年灰暗的人生里,像是终于有了一束光,一样他期盼渴求的东西。
阮娇娇比他小几岁,听到这种话没什么反应。只是那天苗仕年哄着她:“不如我们玩娶亲的游戏吧。”
以前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阮娇娇觉得新奇,就说好呀。
阮修文撇撇嘴:“这有什么好玩的。”
“你陪我们玩,我就把姑父给我的那支狼毫笔送给你。”
“好!”
于是在阮修文的“见证”下,苗仕年和阮娇娇“拜了天地”。苗仕年还弄来许多阮娇娇喜欢吃的糕点和牛乳糖。
平日因为怕她蛀牙,苗氏不肯给她吃太多糖。有了牛乳糖的诱惑,阮娇娇什么都答应。
不知谁从哪里翻出来一块红绸,盖在阮娇娇头上。
苗仕年掀开那块红绸,就像掀开他年少时的隐秘心事,终于看到那红绸下是一直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小太阳。
“娇娇,你愿意嫁给表哥吗?”
“愿意。”阮娇娇含着牛乳糖,含糊的道。身上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奶味。
“好,你要一直记着今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