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个将军忽然又接话说道:
“可她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小镇北侯也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北境吧?像我们这样的人,不知道那场仗人说没就没了。”
倒不如早些时候把这些事情定下来的好,也能让自己不留遗憾。
“你还别说,小镇北侯一直就是这么说的,匈奴一日不平,她就一日留在北境,哪怕待一辈子她也愿意。”
“真是个有骨气的人,镇北侯那一家都是有骨气的。”
萧策这时看完了前面传过来的军情,正远远走过来,听见他们围着篝火一边喝着酒,一边在说话,有说有笑的,站在程安的背后停下了脚步:
“你们在说什么呢?”
在说你从前的八卦趣事。
可是真等萧策走过来的时候,那些人便没有人敢继续再说话了。
萧策挑了个离李寒宁近的地方坐了下来,环顾四周看了一圈:
“继续说呀,你们一个个的这是都怎么了,我一来就这么拘谨?也是难得。”
谁敢当着八卦主人的面议论,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们的殿下。
一个将军鼓足勇气对着面前坐着的萧策道:“我们在说小镇北侯过去的事情呢,说他跟我们的李将军一样是万中无一的女中豪杰,让人钦佩。”
萧策挑了挑眉,总觉得他们说的事情不止这么多,不然何必等他一过来大家都鸦雀无声不敢说话了,而且看下他的眼神总是多少有些奇怪,奇怪得有些理亏:
“还说什么了?”
留在众人安静下来的时候,一旁的李寒宁抿了一口酒如实地接话道:“还说你跟她年少时差点有了婚约。”
萧策心下了然,看了一圈。
程安连忙摆手,他最近背的黑锅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再多这么一件了,这件事情可真不是他先第一个说的,明明是老冯。
“怎么说的,再说一遍我听听。”
冯哲这个颇有眼色的人,眼看着气氛不对,赶忙摆了摆手,就要岔开了话:
“哎呀殿下,你也知道我们都是粗人,我们酒后说的话哪里算数?实在是无聊的时候才聊些有的没的,我们对小镇北侯和殿下你从来都没有不敬的意思。”
这点萧策倒是相信。
冯哲瞥了一旁的几个人一眼:“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几个人吵吵闹闹的又开始说他们之前在北境打的败仗,这次一定要找匈奴人扬眉吐气地打回来。
李寒宁之前从来没有来过北境,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只是以前在李府的时候听李昭偶尔说过,不过那都是只言片语,比如匈奴人骁勇善战,比如镇北侯长女继承他的位置等等。
他们说的那些话她也参与不进去,只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篝火边喝酒,火红色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眼角眉上似乎已经染上了几分醉意,李寒宁的侧脸看上去已经有些微微泛红。
萧策也没去凑那个热闹,他就坐在李寒宁身边,看着远处的火光,话却是对着身边的人说的:
“其实事情并不完全像他们说的那样,那个时候在长安,正好遇上了镇北侯,云妍只比我们大上几岁年纪差不太多,小孩子总是很容易玩到一起去,更何况她那个时候是一身男装,与长安里面那些孩子都不一样,我们小时候不牵扯这些利益,的确是朋友,不过自从她离开长安以后,一别十几年都没有见过面。”
他这次选择帮北境也不是因为云妍的原因,自从小的时候,云妍离开长安,他们甚至连一封书信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互通过,只是远远偶尔听见对方的消息。
婚约的事情的确从来没有过,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两个人身份悬殊,那时的朝廷也不可能允许他们之间有婚约,这些李寒宁其实心里都清楚,她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萧策要专门花心思和时间和她解释这些,她原本就不会误会,就算是误会也不会如何,现在两个人,一个人是洛阳兵权在握的二殿下,另外一个是坐拥北境二十万兵马的小镇北侯,从身份地位来看,居然还有一些般配。
不过李寒宁也知道萧策没有那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