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化发现,虽然己方火炮比对方多,可这么对轰完全是自己吃亏。
对方有城墙掩护,一发炮就缩在女墙下面,虽然己方的火炮偶尔能打塌几块女墙的砖头,但压根砸不死几个人。
静乐城北门附近的城墙早就被打花了,到处坑坑洼洼,可对方的死伤恐怕还不到十个人。
而己方暴露在旷野中,对方发三炮至少有一炮能造成伤亡。
才不到两刻钟,就死了一百多明军,其中还有几个炮手,一门佛朗机炮的炮架也被砸烂了。
佛朗机炮的射速太快,几门炮的炮管都滚烫无比,炮手们怕炸膛,都不敢再发炮了。
城头上秦贼那两门炮当中,一门小的也停止了开火,但那门大的却依然时不时咆哮着轰出呼啸的炮弹。
在场的将官都不知道那门是什么火炮,装填速度比红夷大炮快上不少,打出的炮子比红夷大炮的炮子要略小一些,可威力却不比红夷大炮差多少。
最关键是,那门炮打得贼准。
王德化和王坤,还有几个明军参将只一商量,便立马决定撤退,先撤回大营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再攻城。
那三千明军早就想跑了,一听到铜锣声便撒腿往后面跑。
可他们明明已经跑出两里路了,城头上那门火炮依然在怒吼,呼啸的炮弹竟然能打出两里路之远。
王德化等人脸色都变了,姓秦那逆贼有红夷大炮。
除了红夷大炮之外,其他火炮不可能打得这么远。
跑回营后,王德化又召集众将,商议明天的攻城事宜。
晚上,秦川没去夜袭,因为还不到时候,明军也肯定早有防备。
第二天天还没亮,明军大营就升起了一堆堆火焰,开始忙了生火造反了。
天亮时分,明军蜂拥出营,在汾河最狭窄处用木筏搭了座浮桥,过了河就一分为二,一部在西门外的汾河对岸集结,正四处搜罗木材准备搭浮桥,另一部则绕到静乐城南边,在南门两里外的东碾河对岸集结。
王德化知道,红夷大炮动不动就重达千斤,姓秦那逆贼的那门红夷大炮,至少也有八九百斤,想把这么重的火炮从北门挪到南门,需要不少功夫和时间。
于是,他决定攻打南门和西门,其中主攻方向是南门,明军五千主力就集结在南门。
西门一里外是汾河,如今的汾河水宽达七丈以上,需要搭建浮桥渡河。
南门两里外有条东碾河,这条河原本是干涸的,但积雪融化后,再加上连续下了几天雨,如今的河水宽三丈有余,深可没过人的头顶。
河上倒是有一座木桥,就是小了点,王德化干脆让大军过了桥再集结,反正对方的红夷大炮在北门。
可他的五千主力渡过河的还不到一半,南门城头上又突然响起一声炮响。
又是那门红夷大炮,那呼啸的炮子“咚”地砸入木桥旁边的水里,溅起的水花足足一丈多高。
正过桥的十几个明军吓得一哆嗦,其中几个胆小的更是生生被吓得掉落水里。
已过河的两千明军主力都慌了,他们正在河边列阵,不就成活生生的靶子了吗?
没过河的那些则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踏上那座木桥。
王德化和几个将领都呆住了,秦贼的红夷大炮不是在北门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难道他未卜先知,连夜把大炮运了过来?
“王公公,可不能让将士们有胆怯之心啊。”一旁的宣镇参将曾草飞低声说道。
王德化回过神来,急忙用尖细的声音喊道:“都别怕,秦贼只有一门红夷大炮,列好阵便可一拥而上,杀-->>
敌一人赏银一两,手刃秦贼者赏银一千两,活捉者二千两,入城后庆功三日,酒肉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