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逆旅、辗转各异,十月初,秋天已经快要过去一半,可天气却还是不曾变寒,太阳呆呆的的在天上吊着,不知是否是睡着了,任由他的炙热偷烤着人间。
跟着李若离几人一路奔行,已经过去五天了,一开始只是些许邺城的小队人马追着他们,可后来不知怎的,人群中渐渐有了一些帮派修士,甚至还有了少许的普通人,再后来,追他们的人中普通人开始占据了大部分,在我的记忆中,他们好像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才对,怎么会惹的这般天怒人怨的样子?
“兰姐姐,你说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啊?!都已经追了我们五天了!被通辑的又不是我们,他们应该去找老头儿啊!”
天怒不怒我不知道,但是若离的怒气与怨气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游竺兰摇了摇头,她的眼中也有几分困惑:若离说的不错,按理说就算是因为怀疑若离是丰云的弟子也不应该会有这么多人呀,况且近几日还有不少的普通人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偷袭他们。
“情况有些不对,他们绝对不单是为了追捕丰师父的下落,但是哪里不对呢?”游竺兰呢喃着,这时身边的寒羽突然叫道:“河!”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有一条河横在前方,那河两岸极为广阔,相隔大约百丈,但是水流却异常平缓,几乎未曾发出任何的声音,我落在岸边,岸边有不少的树木,不时有深黄的树叶掉落河中,嗯?
好像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我走到离我最近的一棵树旁,使出混身力气一脚踢去!
我从树的另一侧爬了起来,但也许是我对这棵大树的真诚感动了它吧,他又乎啦啦的摇下几片叶子,这回我可是仔细的在看着。
树叶落在河中便顺着水流向北漂去,难道是我眼花了?
不,我绝不会看走眼,再离得更近了些,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没错,这河在吃这些树叶!因为离得太近我甚至听到了咀嚼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我倒是不敢担保,毕竟,人会在某些极度在意的事情上产生极度真实的臆想。
“你确定这是一条河吗……”
若离呆呆的看着寒羽口中所说的这条河,对她说道。寒羽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扬着头说道:“有水有两岸,这就是一条河!”“嗯?”“对岸是一座森林……”
她突然和游竺兰同时叫道:“逆水行!月北森林!/”
逆水行?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月北森林……对了,我想起来了,这里已经是月诏北境了,月北森林就是月诏与东迢囯的分界,不过让我想起来的不是这森林,而是那条大河逆水行。人如其名,河流更是直接,这条河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它是逆行的,没有人知道这条河流的源头在哪儿,这至今是东域的一个未解之迷,只不过它不像其它未解之迷那样迷人罢了。我曾在初到此地的时候来过这里,不只如此,我还曾下水向它的深处潜去,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并没有继续下潜,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好像是立志要解开这个世界的所有未解之迷来着???
还好没人知道……
“逆水行?那是什么?”
若离好奇的看着游竺兰和寒羽,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月北森林也一样。
游竺兰和寒羽互相看了一眼,笑道:“这里已经是月诏的北境了,月北森林便是国界。”
“哦,月诏……我好像听老头儿说过,对吧林羲?”
若离看向林羲,林羲却对着河流低声道:“既然这里已经是月诏国的国境了,那为什么邺城的人还敢人追来?前面的路也好像走不通,这河又这么宽,兰姐姐,我们要怎么过去?”
几人听得林羲这话立马止住了话头,是呀,说的在多,对这河了解在多,但是只要他们过不去那这河便只是一条河,那森林也只变作一道门。
黄泉奈河,地狱空门。
“阿风。”游竺兰抬头,“你马上去前面看看,能不能走?”
几人看向前方,前方的道路确实平坦,但是……
游竺风应了一声全力用上游竺步往前去了,剩下几人留在原地。
“林羲,你能看见多远?”
游竺兰向林羲问道,林羲瞥了来路一眼,口中低道:“天地本根,万物初始,同本同源……混沌之眼、与尔同视!”
“通!”
林羲会不会是千里眼转世?看着他这般法诀我每每会这样想到,但是这却又是不可能的事,他是在玉佩中出生的呀,他和林野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但是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便是了,而那个世界想来应该不会也有天神这种东西吧……
出现在他眼中的是树、是山、是花鸟与鸣虫。
“二十里内,暂时没有发现他们。”
正这时,游竺风从前方归来,还没等他们发问他便已经开始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