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地势陡然拨高,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处尖哨,那是北座最外的瞭望塔,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慌忙,他慢慢走着,走在平坦的路上。
哒哒哒跑过来两匹马。
“来者止步!”
马儿扬蹄起风沙。
可他并没有停下,于是不止扬蹄,还有马儿背上的人扬起了兵器。
“再往前一步,死。”
他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马。
马上坐着的人正怒目视着他,另一人早已跑远,想来是去报告军情。
“我来找人。”
他说话了,声音干涩,明明是个少年模样,可却沙哑得像是垂垂老朽。
“何人?”
“找人。”
“小子,戏耍大爷?”
这人怒目一瞪,本来看着来人是个少年心中就轻视了一把,若不是因为这小子走得不急不缓,好像有点本事的模样,依他的脾气,他早就一槌招呼上去了,哪里还会再多问这么几句,这小子可倒好,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使这般兵器的人极少,因为这需要极大的臂力,他向着来人头上就是一槌扫过,风声呼啸,可见其力道。
“小子!以为一头红发爷爷就不感打你了不成?我可是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怪七怪八的人啊!”
噗
一槌扫空,这人身体在马背上纹丝不动。
“不算垃圾。”
“你……”
砰!
铁槌砸在地上,他伸手抓住自己的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e……”
游竺仇又低下头,那人的尸体从马背上栽下,马儿被惊吓,嘶鸣一声倒往回跑。
瞭望塔门前,六位手持兵杖人排成一行,马儿已经跑回来,他们自然看见了刚才的一幕。那人不算高手,但也有些不错的修为,特别是北座里,只有他一位使槌,便也有些不小的名声。但他还是一下就倒了,他们连那红发少年是如何出招都没看见。这少年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我来找人。”
他们还没问,少年便先开了口。
“你是何人,又找何人。”
回话的人应该就是今天值守的头领,他手中握着一柄剑,剑未出鞘,他脸色平淡的问道。
游竺仇抬头看着他,说道:“白项。”
头领想了想,北座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于是他转过头:“你们……”他刚要发问,却有一人出声道:“你要找的人可是上官白项?”
游竺仇点点头。
那人笑道:“上官白项都尉早就离开北座了,算日子,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池都,你要找都尉,可来错了地方。”
游竺仇低下头,像是思考了一会,转身便走。
门前守着的人面面相觑,突然一声巨喝:“小子!你太过目中无人了吧!”说着,这人挥着手中兵刃便向游竺仇冲了过去,头领亦是对他们点了点头,往前冲去,几人便将游竺风包围在当中。
头领:“你的事解决了,可我们的事,你还没有给个交代。”
游竺仇抬起头,将手插进发中,缓缓向后理下了发带。
“我的事,可还没解决。”
呼!
人群包围当中,他们只见着一只红色的影子。
“这……”
他们在心头感慨:“太快了吧!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少年的速度。”
噗!
有人剑刃着血。
他惊喜叫道:“我砍中他了!”
“小心!”
头领一声大喝,可还是晚了一步。
剑还在他手中握着,可手,却已经不再是他的。可若是再晚些,刚才划过的,便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咽喉。
“有些本事……”
头领暗中轻道一声,取下了剑鞘。
寒光一凛,直刺身前。
“我可看见你了,小子。”
砰!
一声脆响,游竺仇被逼得现出身形,可那剑却没能刺进他的身体,他的手中明明没有……
“好狠毒的兵器!”
头领收回长剑,再看去时,游竺仇手中又什么也没有了,但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是一把手掌大小的短刃。
“小小年纪,却学这般法诀,现在就有杀人之心,要是让你修成,不是又要成为下一个魔头?”
很少见到有人用这样的兵器,因为它为正派所不耻,因为它为魔修所钟爱,而游竺仇所用法诀他也看不明白,于是便认定了,这小子是个魔修。
“难怪,有这般修为。”
头领一想明白,便出手如雷,更兼威势!来北座之前,他便是个名门正派的弟子,虽说门派不大,但他一向以正道为豪,这时见着一位魔修,下起手来,便没有丝毫留手。
渐渐地,其他人便都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插不进手了。
“这小子,是哪儿冒出来的个人物?居然能与头领打成这样。”他们虽说只是小小守卫,但北座的头领,却无一不是修炼好手。
“嘿,老三,怎样了?”有人向那位被斩断了手的人问道。
老三阴翳着眼紧紧盯着场中,说道:“没死。”
“哈哈,这却也和死差不多了啊,老三,居然被一个小子斩了手。”一旁有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