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正被一种诡异地气息萦绕。
“云哥,动手吧!”
有士兵在大声叫,屋子里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这间屋子里的人不比得之前我在路上见着的那些流民,那些人真的叫作流亡的人,可是这些人不是。
到日前为止,月诏一共攻破了春升十三座城池,除去御敌城外,另外还有两座城中人口亦是不少,城破后,这些人变得居无定所,有点修为的,要么跑了,要么死了,可还有一些剩了下来,他们成了月诏俘虏,与那些难民一起,被奴役着,在附近众城之间辗转,修修补补,有什么苦活累活,便都由他们来做。而他们的修为,自是已经被月诏用手段制住了。
那正欲告密的人一死,整间屋子里的人便齐唰唰都站了起来,他们的兵器自然是被收缴了,但是屋子里却放着不少的劳动用具,于是便见着这些往日呼风唤雨的人使着扫帚、举着铁锹,但是他们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有动作的是那些士兵。火把已经需不着了,因为他们的法力已然充满了整个屋子,像这样的屋子还有好几个,但这一间,却是修炼者最多的,这件事屋子里的人知道,芝云也知道,所以他带来的士兵,其间有接近一半的修炼者。
与手下士兵激动地神色截然不同的是,芝云显得很平静,他只是蹲下去,开始找着那人的伤口,他想知道死因,可是哪怕芝云叫人将他的身子翻过来,也还是未能找到。
“这是谁做的?”
他抬起头,首先看向雷囡囡,他也知道,这间屋子里,一共三十一二人,其间至少有二十几人认他的名头,北部豪杰。
嗯?
芝云开始数起来,他的目光在屋子里来回的扫,他说道:“还有几人。”
“在哪里?”
雷囡囡眯了眯眼:“不知你说的是哪些人?”
他反问道,全然没有想回答问题的意思。
铖!
一支枪尖对准了他的喉咙。
芝云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找三个人,”他把目光从雷囡囡脸上移走,开始向屋子里的人说道:“有两个小孩,说不定是三个。”
“谁告诉我,我就放谁离开,如果他想留下来也可以,我能做主替他在我月诏谋个差事。”
我愕然,依稀记得,好像在不久前,今夜都还未过去,他还只是个提着灯笼巡夜的人而已,而且,现在这种时候,别说做官做事了,谁活得不耐烦了想往战场上钻?
可是屋子里霎时便有了嗡嗡之声,他们不想留在月诏,更不想做官,但他们想要自由,无比地想要。
“雷囡囡。”
有粗壮大汉推开隔着的人群朝雷囡囡走近,阿川当即拦在两者之间,还不待那大汉推他,雷囡囡便把阿川拉了下去,他瞧着走近的人,看着他。
“就是那两个小子吧?”
他根本就不是在问话,因为话里面的笃定任谁都能听清,对就是那两个人!这大汉无于说出了这句话。
“不是。”
雷囡囡简单回答。
有水流不断自他掌心往下,我有些讶异,这样一位人士居然也炼水的法诀。可是只有些许水流下,他们身上被下了咒,是没有办法用法诀的。
芝云不知何时坐在了一张凳子上,此时他一言不发就看着屋子里的人。他突然瞧见了那扇门,向身后招手。
身后人会意,往那屋子走去,雷囡囡的目光变了,这变化自然被那大汉捕捉,他瞧了一眼芝云。
“就在那里。”
他开口说道:“有两个与他要好的小叫花子,一男一女,都是少年人,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两人。”
“嗯。”
芝云只是回答一声,那大汉还一直望着他。
“什么时候解开我身上的咒?”
他也不再等下去,向芝云走两步便开口急不可耐地问道。
“嘿,这咒是你说解就给你解的?那你若是说你是春升的皇帝,莫不是那姜正行也要让你来做?”
当下双拳紧握,他眼里满是怒火。
“呦,看来咱荒山的狮子是想吃了我呀?”
士兵回头向身后的队友笑了笑,又嗤笑道:“可您现在没在荒山,那儿是个尸山了啊。”
“够了。”
芝云出声止了士兵,向荒山说道:“月诏之人,向来一言九鼎,你去城头找郭老人,就说是庞汰副将放你出城,如果找到了那两个小子,他自然会放了你。”
“那如果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