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课间,顾云霁不自在地压低声音,问江康时:“康时,你知道华亭县哪有青楼吗?”
江康时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云霁的震惊表情,恨铁不成钢地说:“云霁,你学坏了!这才考了个案首,你尾巴就翘起来了,现在是你想这个的时候吗?”
顾云霁将锅扣在顾云霖头上,面不改色地扯谎:“你想哪去了!不是我自己想去,是我二哥,我和他打赌输了,他听说有个青楼里最近出了位特别漂亮的头牌,他想去看看,但父亲盯他盯得紧,所以让我替他瞧瞧。”
“是吗?”江康时半信半疑,但又觉得这确实很像顾云霖能干出来的事,“华亭县最大的青楼叫怡春院,他们的头牌是很漂亮,但我没听说最近出了什么新的头牌啊?”
顾云霁调侃道:“你很懂嘛,经常去?”
看着他促狭的眼神,江康时心虚地别过脸去:“胡、胡说什么!我是正人君子,只是曾经跟着亲戚去转了一圈,没干什么。”
顾云霁一脸兴奋:“那你一定知道在哪了?带我去逛逛!花销我包!”等去了青楼,体会体会美人在怀的感觉,他一定能更快地从身心上全方位地转变成一个男人。
江康时说:“这怡春院可是号称一掷千金,你有那么多钱吗?”
顾云霁掂了掂身侧沉重的钱袋子,胸有成竹地说:“这次考了案首,父亲母亲给了我好些银子,都还没用呢。”
“好哇,我看你是早有预谋!”
“哪有哪有,临时起意,临时起意……”
……
下午,顾云霁和江康时站在人来人往的怡春院门口,有些踌躇。
“哟,二位公子,生面孔啊。”一个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迎了上来,“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怡春院都有,别干站着了,里面请——”
一进门,里面热闹非凡,酒气、脂粉气扑面而来,处处可见醉成烂泥的客人搂着姑娘的腰肢,彼此饮酒调笑。
眼看进来两个面容白净的少年,几个大胆肆意的女子当着他们的面就逗弄起来。
“好俊俏的小公子,怎么没见过啊,怎么称呼?”
“二位公子是喝酒呢,还是过夜呢?”
“这位公子怎么还怕生呢,都不笑一笑,您放心,我们怡春院的姑娘不吃人。”一个女子咯咯地笑着,伸出纤长的手指在顾云霁下巴上滑过去,激起他浑身的鸡皮疙瘩。
顾云霁哪里见过这阵仗,全程木着脸,紧紧跟在江康时身后。江康时其实也是打肿脸充胖子,他根本就没跟着什么亲戚来过,不过就是在怡春院门口远远地往里面望过几次,之前不过是说大话而已。
来都来了,不可能转身回去,江康时只好硬着头皮故作豪气道:“那什么,让你们怡春院的头牌来陪本公子。”
“呀,我们楚姑娘可不是随便见人的。”老鸨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不知道二位公子有没有这个实力呢。”
顾云霁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她,学着前世影视剧里的语气说:“废什么话,大爷我有的是钱!”说完,又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老鸨将银子揣进怀里,整个人喜笑颜开:“哦哟,好好好,二位公子随我来。”
将两人引至二楼一间厢房里,老鸨说:“二位公子在此等候片刻,楚姑娘马上就来。”之后,她便离开了,走之前还带上了门。
厢房里空间很大,设有桌椅、古琴等物件,甚至还有棋盘和笔墨纸砚,对门摆着一架屏风,即便开着门,也能把房间内挡得严严实实。里面还有个套间,放着一张床,依稀可见粉红色的床幔。
“灵絮来迟了,让二位公子久等。”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清冷柔和的声音,只听得关上门的一声轻响,屏风上投射出一个婉约窈窕的身影。
顾云霁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那道身影,莫名有些紧张。
接着,便见一个容貌绝美的年轻女子走进门来,她身材纤瘦,步伐轻盈,穿着一身素色的纱裙,含笑的眼睛里澄澈又柔情,宛如盛了一汪清水,整个人都仿佛有一层柔光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