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毕竟是书院的学子,以后若是有心仕途的话,还是得一心遵守王化、聆听圣贤之道啊。”康谦若有若无地提点了一句。
宁慈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不禁苦笑,在这个世道的人的眼里,一个书院的学子加入帮派混迹果然是件不好的事情,毕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嘛!
“多谢康谦老大人的提点,学生受教了。”
宁慈心里自然有不同的想法,只是却不影响他向康谦回礼。对方身为本府学政,能来到他这个小小学子的家里特意提醒,也是一片好意。
“嗯,孺子可教也。”见宁慈态度恭敬,康谦老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在这院子里四处看了看,瞧了瞧,又问道:“宁慈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可有新的诗作出炉啊?”
宁慈苦笑了声,最近的事情这么多,刚过完秋闱又有沙头帮的那么多的事情,他哪有什么时间写诗?
“学生近日事务繁杂,操劳俗事,却是没有时间写诗。”他答道。
康谦老大人皱起了眉头,“这可不好,你是书院学子,须得每日诵读圣贤之书,三省己身,莫要整日操劳一些不想干的事情,那些事情让下人去办就好...”
宁慈头皮发麻,只能拱手道:“先生说的是....”
“嗯,你愿意听话就好。”康谦俨然一副师长的模样,敦敦教导道:“你们这些年轻的学子,年纪轻轻的,心思浮躁,整日被一些旁门左道迷惑了眼睛也是常有的事,这些年各种例子我都见多了。”
“不过你在这些学子当中,也算是灵慧过人的,凭借你的才气,再加上努力,日后未必不能在我们大风官场博得一席之地!”
宁慈站在那里聆听康谦的教导,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这老夫子今日到底是来干嘛的?
“你前途无量,以后可以多多与我来往,我会为你举荐一些师长、同学跟你认识,对你的日后也大有益处。”康谦循循善诱,一副和宁慈十分亲近的样子。
宁慈见他这般友好,不禁纳闷了。
“康老大人,您为啥要对我这般好?”他挠头问道。
康谦老夫子捻着胡须一笑,“好?好吗?老夫确实是有些欣赏你的才情,不希望你埋没进一些旁门左道里面去了。”
说罢,他又告辞:“今日与你说的话,希望你都能够记在心里,你好好参悟下,我先告辞了。”
说罢,他朝院外走去,门口停了辆马车。
宁慈起身相送,看着他上了马车:“康谦老大人慢走。”
马车驶去,宁慈转过身来,心里仍然在嘀咕:“这老头不过就是被我救过一次,平时也没什么来往,今日态度对我这般亲切?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不是个喜欢疑神疑鬼的人,只是康谦身为本府学政,特意跑到他这个小小学子的家里来慰问,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折交了!
康谦离去了不一会儿,宁慈继续在院子里面练武,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敲锣打鼓声。
宁慈听到这些声音,感觉有些吵闹,便走了出去。
“少爷!少爷!”他的老仆带着一帮唢呐匠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宁慈面前:“少爷!您...您中啦!”
“中什么中....”宁慈正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听到这句话,双眼一睁:“你是说我中了?!”
“是啊!您中了!”老仆抓着宁慈的双手,激动道:“文榜今早都在府衙门口张贴出来了,您排在甲榜上第一个名字!他们说您是什么解元!”
“噫!我中了!”
宁慈抓着老仆的手,喜不自胜。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家人最大的心愿便是他能够中举了,现在宁慈终于让他们如愿以偿了!
“这位便是宁举人啊!”
“哗!这位宁举人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啊...”
一些街坊邻居听到喧闹的敲锣打鼓声,都从家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些人是向本次秋闱的学子报喜之后,一双眼睛都纷纷往宁慈身上瞧,感到与有荣焉。
“这可不是什么宁举人,这是文榜的第一名宁解元啊!”一个老里正在院子旁边站着,激动地道:“没想到宁解元居然与我们这些人住在一条巷子里,真是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