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仙第一眼就注意到这张床,钱守道拍了拍床沿,道,“床帷以蜀锦配金线缝制,床被是江南的刺绣,这张床,是我花了一万两银子买来,十分软和,姑娘若是乏了,可以躺下歇息片刻。”
“一万两?挺会享受的!”
钱守道解释道:“我们这一生,短短数十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若不在这上面多花些银子,赚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钟小仙笑道,“床虽然大,但却不结实。”
“此床以金丝楠木打造,刀枪不入,姑娘言重了!”
钟小仙奇道,“是吗?你先试试?”
钱守道一屁股坐下,轰隆一声,床塌了。这一下摔得不轻,等从床上爬起来,还在嘀咕,怎么会塌了呢?不过,眼见肉已到嘴边,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她飞了不成?先稳住她道,“可能知道你朋友下落的人,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先坐下喝杯热茶!”
说罢,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钟小仙。
钟小仙接过茶,拿在手中,却不饮下,方才倒茶瞬间,他在茶中动了手脚,虽然手法极为高明,但又怎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她嗅了嗅,道:“清香四溢,好茶!”
钱守道笑道,“这是极品的鹤顶红,不,大红袍,入口`唇齿生津,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今日与姑娘有缘,特意为姑娘准备的。”
钟小仙将茶杯放在了嘴边。
钱守道眼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饮下这口茶,那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钟小仙忽然问,“不会有毒吧?
”
“姑娘真会说笑。”
“要不你先尝尝?”
钱守道一脸紧张,“我不太会喝茶!”
钟小仙道,“这茶是好茶,只是里面多了点东西,五味散,无sè无味,却是烈性迷药,只要一点,就能迷倒一头大象,服用之后,两个时辰内意识全无,我说得对不对?”
“你是怎么知道的?”
钟小仙冷笑一声,“五味散,终究是下三滥的迷药,若说天下毒药,我们家若说第二,怕是没人敢说第一。”她走到钱守道面前,“来,尝一口!刚开始,可能有些不习惯,慢慢就没事了。”
打,打不过,下药,被识破。
钱守道第一反应就是要逃,才跑到门口,推门而出,穿门而过,却发现又回到了屋内,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茶台,还有端坐的钟小仙。
就如陷入了循环之中,如此往复三四次。
钱守道心中大惊,这是什么情况?鬼打墙?可明明是白天啊?
钟小仙坐在桌前,也没有阻拦,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变得渐渐yīn冷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钱守道看到那股眼神,心中咯噔一声,那种感觉,如坠入万丈深渊之中,他看到了死亡的气息。钟小仙,还是那个钟小仙,依旧动人,依旧美丽,但在钱守道眼中,却成了一个恶魔。
他噗通跪倒在地:“姑奶奶,我知道错了。”
“怎么,不跑了?”
“不跑了!”
钟小仙道,“那我要找的人?”
“马上送到!”
禁锢撤去。
钱守道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他明白,虽然他在京城之中权势熏天,但眼前这个女子,是他招惹不起的人。
不,她未必是人!
……
范小刀、赵行找到了林七说地私牢所在,一处石房,一半建在地上,一半建在地下,四周都是杂草,漆黑的大门,看起来毫不起眼。
门外没人看守,但门口却有几只恶犬。
靠近大门,并不难,可是要想不惊动恶犬,就有些麻烦了,而且,这座私牢,看似平平无奇,可是林七说过,里面有不少人看守,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怕是有些麻烦。
要强行搜查,得有六扇门搜查令。
他们来时,根本没有带任何手续。
赵行道,“你身上不是一直带迷药的吗?把那两头狗迷倒。”
范小刀道:“我身为六扇门捕快,怎么会带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上次缺钱,我把那些迷药都卖了!”
“那怎么办?”
范小刀抓起两块石子儿,递给赵行,道:“你们少林点穴功夫好,就靠你了。”
赵行道,“我那学得是给人隔空打穴,给狗?没学过!”
“人和狗,大差不差!”
赵行道,“我试试!”
接过石子儿,瞄准两只狗,暗中运起内力,嗖嗖两声,将石子打了出去。
汪汪!
两条狗吃痛,嗷嗷叫了起来。
范小刀和赵行一看,这怕是要暴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刀上前,两刀劈出,了结了那两条狗的性命,“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硬闯吧!”
正要破门,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