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寒把眼前的盛世景象收入眼底,心里的不安却更加浓厚。她和春日对上视线,低声说:“你让前院备好马车,再去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我们走一趟烟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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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在京城由来已久,林重寒也有所耳闻,此楼比一般的青楼要更高雅,清倌也不少,却从未传出有人强迫清倌接客的消息,想必背后的势力不小。
“这位姑娘,”老鸨脸色不变地迎上来,仍是笑容满面,“您是要点姑娘作陪,还是……”
她挥着手帕示意龟奴过来:“您跟着他去厢房,这大厅内客人人多口杂,怕污了贵人您的眼。”
林重寒点点头,戴着斗笠跟上龟奴,一旁有喝醉的客人,误以为她是新来的清倌,刚准备开口调戏,却看到她身后跟着数个身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小厮,酒立马醒了一半,知道这是女客人,不能轻易得罪。
入了厢房,春日让侍女擦干净桌凳,才让林重寒坐下。
林重寒坐下,让春日给龟奴些碎银子,说:“我想向你们妈妈打听一事,之前有一个新来的姑娘,叫余青。”
龟奴憨笑着接过银子:“您可真是来晚了,余青这丫头早死了……不过嘛,她身上倒有个东西,奴让人拿给您过目。”
片刻,一个小丫鬟拿了一样东西来,此物用手帕包着,春日接过东西,打开手帕一看,发现是个拨浪鼓。
春日微愣,扭头去看林重寒。
龟奴却说:“余青还活着时,经常拿着这拨浪鼓,说是幼时父母做的……您拿着吧,奴这里留着此物无用。”
林重寒颔首示意春日收起,她接着问龟奴,余青的尸首在哪,龟奴听后面露难色。
“贵人,”他双手捏着那块碎银子,神情拘束不安,“您知道,咱们这种地方……人命都贱,要是有人死了……不过是一块草席,扔去了乱葬岗。”
林重寒心里清楚,她问过乱葬岗具体的位置后,就戴着斗笠低调离开。老鸨站在二楼,叉着腰依着栏杆,注视着林府马车缓慢离去。
马车上
林重寒让几个小厮去乱葬岗查人,自己则是把玩着拨浪鼓,拨浪鼓已然褪色,但一看就知是被主人精心保存的,倒也符合龟奴的说法。
难道余青真是自然死亡,混淆侯府血脉也是一时冲动?
林重寒手上握着拨浪鼓,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下意识地凭记忆走过蜿蜒的走廊来到院内,刚准备进屋,却被林世镜叫住。
“重寒,你这是怎么了?”林世镜刚好贴完她院内的春联,正让小厮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魂不守舍的……嗯,拨浪鼓?”
林重寒回过神,下意识地把拨浪鼓递给他,林世镜接过来,对着阳光仔细打量片刻,又转了转,“咦”了一声。
“你去逛月弯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