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就连京兆尹都惊异不定地看着刀疤男,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人,您相信天底下真有狗识字么?”刀疤男冷冷地说,“更何况那狗还眼中含泪,一边落泪一边写字?”
京兆尹听后头皮一阵发麻。
训狗人涨红脸,用力反驳:“又不是什么难字,我多教两次就可!”
刀疤男没看他,而是对着京兆尹说:“大人,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直接把狗带上来一剖就知!”
顾青璋听到“剖”一词眉头一跳,他低声跟林重寒说:“看样子,恐怕这人知道些什么。”
“确实如此,”林重寒点头,“但倘若真是我们想的那样,那委实过于残忍。”
堂上的训狗人一听这话,就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
京兆尹并非愚蠢之人,此刻也反应过来,他强忍着怒意,让左右衙役去把狗捉来,同时派人去请仵作。
不多时,衙役们就拎着笼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串百姓,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跟过来看热闹。
他们一共拎了四个笼子来,其中有一个笼子里的狗已经奄奄一息、与死无异,在征得京兆尹同意后,他开始剖开狗皮。
随着仵作的下手,狗儿开始最后的哀鸣,他双眼中流出泪水,哀哀地看着众人,片刻后就彻底断气。
如此类人的表现,让堂上众人不由掩面。
他一死,仵作下手也不再有顾忌,等剥下狗皮后,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大人!”他双手沾满鲜血,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去仔细查看那一个肉团,“这狗皮下的不是狗,而是一个幼童!”
“哗——”
堂下的人群如同油锅中被溅入沸水般开始喧哗,百姓们都面露异色,不少接受能力差的人甚至开始冲到一旁呕吐。
京兆尹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说:“你细说说看,怎么回事?”
仵作观察端详一番肉团后,才答:“启禀大人,这幼童应该是被硬生生打断腿脚,剥掉皮肉、缝上狗皮,才能达到这以假乱真的地步。”
“以人为狗、生剥狗皮,”京兆尹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训狗人早就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瓜二突然觉得手下的人贩子开始发抖,他诧异地一看,发现她脸色惨白如白纸,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
“侯爷,”他去叫顾青璋,“这人贩子怎么回事?”
顾青璋一看,心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
于是他让瓜儿拎着人贩子扔到堂上,自己走上堂前,说:“如果本侯没猜错,幼童恐怕还是这人拐来的。”
坐在堂上的京兆尹认识他,看见他来,连忙走下来行礼,要迎他坐上去,被顾青璋拒绝。
他指着人贩子说:“这人伪装保母,险些拐走国公府的长房嫡孙。本侯觉得这二人,可能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冲上堂前,对着瘫在地上的二人一阵拳打脚踢。
被差役制服时,她又哭又笑、神情疯癫地开口嘶吼:“我的儿!我的儿!”
众人都知道了,她想必是有儿子被拐子拐去,说不定也和这笼中狗的遭遇一样,不由地为之默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衙役要带着疯女人下堂,不料她力气太大,竟然挣脱了衙役的控制,一头撞死在公堂的红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