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去解手你也管?总不能让我拉裤裆里吧?”陈秀玉没好气地说。
马金兰看看周边,地里干活的人不少,是得避远一些,而且,这一早上到现在,陈秀玉还算老实,也就没想那么多。
她却不知道,陈秀玉进了林子,待看不到马金兰的时候,那是快步出了林子,上了大路,立马就朝着吕律的地窨子赶。
她比陈秀清又晚了一些,到了地窨子前,正看到陈秀清坐在木墩子上,吼着地窨子前跪着的一个人。
嗯?
跪着的!
陈秀玉也懵了,赶忙朝着地窨子跑了过去:“哥……咋回事啊?律哥还是没在?”
……
跪在地窨子前的人,正是郑三。
离开南岔区上的医院后,他是越想越觉得害怕。
一边是林场场长李建民家,一边是吕律这里,可是把双方都得罪死了,尤其是吕律这里。
人在山里活,那就离不了山,虽隔得远,但也总有碰面的时候。
就即使吕律不找上门来,也不排除在山里遇到的可能,到了那种时候,完全有可能秋后算账,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以,郑三回到家里,不敢有丝毫隐瞒地跟自家老爸郑绍同把事情给说了。
当时郑绍同就麻了,骂骂咧咧地在院里就抽了根棍子出来,上前就准备揍郑三。
可郑绍同棍子都扬了起来,在郑三都以为自己又会被揍得三天下不了炕的时候,郑绍同却是将棍子给扔了。
“你也是快二十的人了,别人遇到你,也会叫你一声爷们,我从今以后不会再打你,是爷们,就该有爷们的样。自己做的事儿,自己得担着。”
郑绍同说了这句话后,转身回了屋子。
郑三在家呆了一宿,辗转反侧想了很多,他是再也生不出招惹吕律的想法了,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找吕律认错求得谅解这一条。
于是,第二天早上,起了大早,搭乘小火车到了秀山屯附近,赶到地窨子的时候,见吕律没在,还是直挺挺地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他现在,所能表达出的最大诚意。
毕竟,那是命,不是儿戏!
……
陈秀清详细问过事情经过,清楚错不在吕律,当即就火了。
若不是有伤在身,他真想上去好好踹郑三几脚,吕律是他的救命恩人啊,算计吕律,等同于算计他。
他正坐木墩子上憋着气呢,突然听到陈秀玉的声音,起身问道:“妹妹,你不是下地跟妈干活去了吗,咋来了?”
“我也想来看看律哥,就偷跑过来了!”陈秀玉看了看郑三,疑惑地问道:“哥,这咋地了?”
陈秀清当即将郑三所说的事情跟陈秀玉说了一遍,听得陈秀玉也是一肚子火冒:“这是人干的事吗?当时咋不被律哥给一枪打死,咋不被元宝给咬死……”
她忍不住冲着郑三一顿猛喷,在她心里,郑三和李庆翔两人,简直跟强盗没什么区别,太特么可恶了。
若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儿家,又是事外人,她真想上前给郑三几大耳巴子。
正在陈秀玉咒骂着的时候,林子小道上,又有人来了。
兄妹俩抬头看去,发现来的是屯长陈卫国,治保主任张韶峰,身后还跟了一对中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