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途?」苏词萱重复一遍名字,脑中迅速搜寻是否与此人有关的印象,突然想起来,玄一有向她禀报过,这两天,有个长着八字胡的男子两次出入世子的书房。苏词萱想了想,,应该就是此人了。
「这王恩途可是长着八字胡?」
苏弛峻满目诧异,「你认识他?」
对上他满目的狐疑,苏词萱不咸不淡说道:「听说而已,不认识。」
「他如何怂恿你去跟父亲说的?」
「他说我是天纵将才,统帅全军的本领远在赵沛强之上。西南边陲的安危系在我身上,其他人恐怕都不能胜任。他让我找爹重新写信到京城,让皇上或太子重新考虑接任陵州军务的人选。他说爹定是糊涂了,或者是为了避嫌而没有向皇上举荐我,可是如果爹从大局考虑,为陵州考虑,那我定是接替爹爹的不二人选。」
「所以,你真的如此去同父亲说了?」
「是。但是爹反驳了我,说我资质平庸,守不住西南边陲。还说,如果我不听从他安排,一意孤行,他一定会死不瞑目。我不知道爹会那么激动,更没有想过爹会一时顺不过气,便,便去了。」苏弛峻说到后边,既不甘又自责。
苏词萱见他这样子,心里哭笑不得。父亲纵横一生,能让敌军闻风丧胆,怎么会生出大哥这样蠢而不自知的儿子!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他人别有用心的几句恭维,就让他飘飘然找不着北,三言两语就着了别人的套。
「大哥,那你自己可想过,父亲为何不推举你?」
苏弛峻抬头,忿忿不平说:「那是因为父亲不了解我的能力。」
「那大哥可说说,大哥有哪些能力,何以证明。」
「我。」苏弛峻一时语塞,然后又十分不甘说道:「我随爹征战沙场,大大小小近百次,次次大获全胜,从无败绩。」
「那可有哪一次是由大哥指挥、或者出谋划策获胜的?」苏词萱问得十分犀利。
苏弛峻又一次语塞,但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为自己开脱的借口。「那是因为爹不给我机会,不让我单独上战场。」
「真正的天纵将才,会自己找到机会抓住机会。远的不说,就说镇守东南境的李大将军,十几岁的时候就敢率三千将士,趁夜深入敌营,声东击西出其不意,斩获敌将首级,致使敌军溃败,大宁军在那次战役里大获全胜,而三千将士无一伤亡全须全尾回营。从此李大将军一战成名。大哥,腻可有那样的智谋能力?」
苏弛峻涨红了脸,不自觉拔高声音,说道:「我当然有这样的能力,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能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突然,他想起来什么,瞪大了眼睛,忿忿说道:「苏词萱,你也看不起我?」
「我没有,大哥,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人各有所长,也许你确实不是将帅之才,但是你也必定会有你所擅长的。大哥,西南边陲关系着数十万百姓的安危,甚至是整个大宁的安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陵王府偌大的家业现在都落在你的肩上了,大哥,你好好守着陵王府的家业,陵州军务就交给赵将军来负责吧。」
「如果没了军权,陵王府何来家业?」
「父亲是皇上亲封的异姓郡王,封地陵州八郡,府里有家生府兵,这不是家业是什么?还是,大哥连这些也守不住?」苏词萱冷笑着质问。
苏弛峻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大声反驳道:「我自是能守得住,但是我觉得我的能力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