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斗声逐渐走远,所有人才都悄悄松一口气尤其是苏弛峻。苏弛峻到底也还是愧疚的,若不是自己今天上午在军营里那么一闹,就不会引来这场刺探。而今夜的这场打斗,终于让苏弛峻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人要对他们陵王府不利。
灵堂里的门窗都是紧闭的,方才陵王妃想让苏弛峻出去看情况,被苏词萱制止了。陵王妃心里记挂着老祖母,词萱波澜不惊地说祖母的院子离这里远,这些响动不会惊动到祖母。苏词萱还命妗玉等人去吹灭蜡烛灯,只留下四个屋角的灯,些须能看得见就行。她怎么做,是因为怕暗中还有其他眼睛,如果苏弛峻慌乱之下打开门,让人看到了灵堂,那父亲的死就完全隐瞒不住了。外边有玄一等人,她很放心。只是,这一次不知道能否将人抓住。
她静静在屋里等消息,妗玉和霜月守在词萱身边,霜月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几个害怕得不自觉靠在一起的丫鬟终于又各自回到自己应该站的地方。
屋外的值夜的下人们被惊动了,此时都纷纷掌灯走到院中看情况,只见地上有不少碎瓦片,大家都暗自心惊,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可这么大的响动却没有一个主子出院子来,下人们见到主子都没有被惊动,灵堂里静悄悄的,只是屋里暗了许多。几个管事嬷嬷不知里边什么情况,便有两人上前来敲门,试探着道:「王妃?你们可还好?」
苏词萱先道:「母亲,跟她们说没有什么事,让她们各自散了,各回各位。」
陵王妃还惊怕着,并没有什么主意,只能依言,让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去门口隔着门跟几位管事回话。
管事们听见如此,便转回来,让聚集一起窃窃私语的下人们都不要再议论,赶紧散了,回去继续认真值夜。
下人们不敢再多做议论,便都散了。不多时,又恢复了夜间的静谧。
陵王妃忽然发现,这整一趟下来,词萱似乎都是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禁问道:「萱儿,你早知道会有刺客?」
苏词萱抬眸向母亲看去,见母亲和苏辞若脸色依旧发白,母亲此时本能地不自觉地将辞若和小瑾紧紧搂在怀里,她淡淡说道:「我并不知道,也只是推测而已。」
「可是峻儿今天去营里做了什么糊涂事?」陵王妃有些紧张。因为,让陈淑婷放走苏弛峻去军营是她的主意。
苏词萱转头看了苏弛峻一眼,苏弛峻也紧张地看她,目光里想威胁又不敢,想不甘地先辩解自己没有错却又觉得好像确实理亏了,他一时间,心里千回百转,又十分害怕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
苏词萱收回目光,说道:「母亲自己问大哥吧。」
陵王妃本以为词萱会自己说,或者直接将事情掩盖过去,哪知,词萱却把问题扔给了她和弛峻,陵王妃不得装模作样不板起脸,严厉地问道:「峻儿,你今天着急忙慌去军营,到底去做了什么招致刺客到府里来?」
见问,苏弛峻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瞬间就翻涌上来,「母亲,我没有做什么,孩儿只是不忿,萱妹妹替父亲张罗,把将军权交给了别人。」
陵王妃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词萱去军营里是进行军权交接,交给了赵沛强。不过王爷还在的时候,曾经有跟她说过,峻儿资质平庸,做不了一军主帅,他会上书朝廷,等他死后,让朝廷派人来接替他。也要她慢慢劝弛峻莫要再去军中任职了,世袭他郡王的爵位,富贵闲散一生即可。
对于让苏弛峻辞任军职这事,陵王妃完全赞同。以前王爷每次出征,她都担惊受怕,整宿整宿睡不着,这种担惊受怕她已经承受了半生,现在是半点也不想再承受了。军权交给别人也好,让儿子袭爵好好当个富贵闲人。何况,词萱下午已经跟她说,任命赵副帅接任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