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罗军白天死伤将士近万,夜里又被偷袭,可谓是狼狈不堪。关键还不清楚偷袭他们的是哪里来的军队,已及白天火烧他们粮草的又是何人,这让月罗军一时间草木皆兵。
元帅中毒,危在旦夕,这仗究竟还能不能继续打下去,沙黎昇心中举棋不定。他让人去把众位将军叫来商议,大多都主张继续打,也有两三个认为继续打没有问题,只是对方如果一直没有开城门迎战,而他们粮草又已经所剩无几了,该如何为继。此外,今天这两次遭到偷袭都十分诡异,偷袭的是否是宁军的援军,对方有多少人马,他们全无知晓,该如何破敌。
这两个问题一下子让诸将军都陷入沉思,不止如此,陵州城被他们围困成一座孤城,断绝了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那么他们究竟是怎么与外面取得联系的。想起今天城墙上苏词萱笃定从容的模样,她必定是知道他们粮草被偷袭之事的,而他记得她还说了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黄雀」究竟是谁,他们又是如何能够联系密谋的?
沙黎昇目光转向张斌,眼底暗藏着试探,「张将军,你可知道,这陵州城里可还有通向城外的密道?」
张斌错愕一下,陵州城所有能通向城外不能通向城外都被他们围城铁桶一般,他确实不知道还有什么密道了。
「沙将军,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同元帅和将军说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密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将军是怀疑,陵州城内有通往城外的地下密道?」其中有人问道。
沙黎昇点点头,「若非有密道,本将军实在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的。今天那宁国太子妃分明就是知道会有人偷袭我们的粮草,并且还预判了我们知道粮草被烧的那一刻必定慌乱,然后赵沛强趁着我们因为一时慌乱而失了防备之际,发射毒箭。这一切是如此天衣无缝,若说不是事先密谋好的,本将军一定不信。」
听他如此分析,诸位将军都认同地点头。
张斌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是十年前随陵王来到陵州的,并非本地人,或许有战俘是知道的,沙将军倒是可以向他们逼问一番。若是真有密道,那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沙黎昇眼前一亮,赞道:「不错。」
这时,有士兵着急忙慌来禀报道:「将军,元帅又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沙黎昇和诸将闻言,急忙往烈洪行的营帐走去。
刚进营帐,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血腥味,烈洪行衣裳上也沾满了血,是紫黑色的,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这种毒症,诊治不出是何种毒物,便无法对症下药,只能用一下普通解毒丸,可这些解毒丸根本遏制不了如此剧烈的毒性。
他们也去抓了好几个当地大夫来,但是无人能治。其实,倒也有一两个大夫大致猜出了烈洪行中的是什么毒,但是这些月罗军侵略进来,如土匪一般大肆烧杀抢掠,他们对这些侵略军恨之入骨,恨不得烈洪行立即毒发身亡,自然不会说出真正的诊断的结果。
为了试探他们真假,沙黎昇已经当场处决了两位当地大夫了,剩下的大夫吓得浑身哆嗦却还是坚持说无能为力,沙黎昇气急败坏却也只能作罢。
有月罗军医试探着说道:「沙将军,烈元帅的毒小人着实无能为力,不如将烈元帅送回去,让国王陛下召集全国大夫,或许有人能解。或者,向宁军要解药,宁人手里一定有这种毒物的解药。」
沙黎昇紧皱着眉头,还没说什么,突然,烈洪行又喷出一口黑血,然后软绵绵倒下。所有人都触目惊心,这般光景,如果没能及时诊治,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张斌看了看烈洪行的症状,心里
猜出大概,却没说话。
沙黎昇沉声问道:「张将军,你可知道,元帅中的是什么毒?」
张斌摇摇头,道:「我并不知道这时什么毒,但,这毒的解药应该只有赵沛强有,赵沛强祖上曾是老毒门,江湖里各种稀奇古怪的毒物皆是出自老毒门,直到他父亲没有再研制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