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史们群情激奋时,刘彻没有阻止,反而饶有意味的看着场中。
而面对满朝的官员,王犁没有丝毫的怯意,而是转身面向了他们。
“何来的狂妄,还请诸君解惑?”
“哼。”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从靠后的位置走出,对着王犁便是训斥。
“区区中部都尉,有何身份让公主下嫁,我看汝等就是在边塞之地待久了,没有丝毫自知之明!狂悖之徒!”
“哦。”王犁眼睛微咪,拱手一礼。
“敢问阁下是。”
“哼,礼官大夫,童狩!”
“到是见过童礼官了,不过我想你有一件事没听清楚,某家都尉,受陛下亲封,乃列侯,食邑辽地,敢问,此等身份求娶公主,有何问题!”
“你”
童狩一时语塞,如果只是都尉一职的话求娶公主确实有些高攀了,但以列侯而且还是有大片食邑的列侯来求娶公主的话,倒也没有什么礼制上的问题。
童狩无话可说,退回官员之位上。
一人退下,又有一人出来。
“张都尉的身份求取公主并无问题,但边塞苦寒,公主千金之体难免会不适应。”
“阁下?”
王犁依旧礼数给足,让人挑不出毛病。
“侍御史,周苷。”
周苷同样一礼,王犁微微一笑,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应周苷的发难,而是转身对着刘彻行礼。
“陛下,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犁的这一动作,让刘彻瞬间领会用意,嘴角有些上扬。
“尽管畅所欲言,今日朕免了尔等的失言之罪。”
“谢陛下。”王犁拱手躬身。
旋即回过身去,眼神瞬间流露出军伍之中养成的肃杀之气。
“你言公主远嫁边塞对身体有碍!?”
“那尔等祈求匈奴和亲时所远嫁的公主身体便不会有碍了?这是何等的掩耳盗铃!”
“怎么?千金之体嫁与匈奴蛮夷使得,嫁与我家都尉便使不得了?”
“回去!”
周苷还没说话,一名中年男子从官员之中走了出来,对着周苷一声怒喝,旋即他与王犁一礼,而后又面向刘彻说道。
“陛下,臣以为张都尉求娶公主一事大善,臣恭贺陛下得一良将镇守边疆,于国于民皆为大喜。”
“哦,韩卿此言到是深得朕的心意,如此张启求娶公主一事便这么定下吧。”
“不过.”
刘彻的眼睛从韩安国身上移开,来到了王犁的身上。
“朕的女儿最大不过九岁,而朕的姐妹皆已嫁做人妇,不知你家都尉求娶的是哪位公主啊?”
王犁上前一步:“回禀陛下,某家都尉所求乃赵国赵王三女,刘蕊。”
“皇兄的女儿啊.”刘彻的眼睛在群臣身上扫了一圈,问道:“可有宗正?”
“臣在。”
一名老者从群臣中走出一礼。
“朕皇兄之女,今岁几何?”
老者手指掐动,看样子是一门独特的记忆之法,不过一会,老者张嘴说道:“赵王三女刘蕊,年,十五,待嫁。”
“嗯,如此,便允了,让宗室跟进吧。”
“诺。”
老者恭敬一礼,退出了长安宫。
刘彻笑着看了一眼王犁,对他刚刚驳斥周苷的话乐的不行,虽然现在主战派在朝中站了上风,但主和派依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