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护卫们那种就要满溢出来的骄纵气让幕僚心里胆颤着。
这要是别的什么候到还好。
但身后这位,可是生擒了匈奴两王,坑杀匈奴降卒数万的辽侯啊。
他的事迹早在前些年的时候就在汉地流传了。
什么力大无穷,武艺高强,堪称霸王在世,智比张良。
一桩桩,一项项,从索要兵权抗击匈奴寇边,守土一方,到遁出塞外追击匈奴王部,历战力胜擒拿两王。
这些事迹无不让汉地百姓拍手称赞,也引得无数游侠儿高呼大丈夫当如是。
无论这些事迹有多少的可信度,但或多或少的,幕僚也清楚这位辽侯是马上将军,杀性不是一般的大。
这点从他手底下的那些护卫们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虽骄纵,但那种戾气不是寻常士卒能有的。
领着张启在赵王宫外行走,不多时,便来到了东门。
阳光下。
甲片闪着光彩,丁零当啷的,一听就知道有甲兵在那,而且人数还不少。
幕僚心中大呼一声王上犯病了,面如土色。
而张启麾下的那些护卫们,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开玩笑。
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些甲胄有没有实用性他们一看一听便知。
都是样子货,稍微活动激烈些就得垮掉,也就看着唬人。
到了近前。
刘澎祖跪坐在一架四马车辇上。
华盖于顶。
气度非凡。
张启望着这一幕,有些高傲的抬起了脑袋。
也没下马,而是拱手道。
“辽东张启,见过妇翁当前!”(妇翁,舅翁,西汉称呼岳父泰山的意思。)
一句话。
刘澎祖破了防。
也顾不得什么王室礼仪不礼仪的了,直接开口道。
“尔等还未成婚,何来妇翁一说!”
“妇翁此言差矣,吾于青菱的婚事是迟早的事,若是妇翁不满妇翁的称呼,那儿臣唤一句父王也可。”
“还有父王为何摆弄一些玩具在此,不是儿臣胡吹,就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甲胄,打起来用不了几息时间就得崩落,这可不能护卫王宫安全啊。”
“若父王喜爱甲胄,儿臣久在塞外无论是汉朝的铁甲还是匈奴的皮甲儿臣库中都还有许多,父王既然钟意,那儿臣晚些时候派人送来。”
“而且,这些甲士各个手脚无力,定是久缺操练,这可如何是好,王宫安危便是父王安危,他们可是太懈怠了。”
一连串的,张启宛如开机关枪一样,字字珠玑让刘澎祖半天插不上一句话。
什么妇翁,什么父王,什么儿臣。
这家伙怎么就叭叭叭的能说这么多?
“够了!”
刘澎祖半天憋出了够了两个字。
坐在车辇上只觉得屁股如针扎。
你倒是跟我拽文啊,你到是学学那些国相们啊。
你看本王能不能从你的字里行间给你挑出一大堆的毛病。
你一直跟我说白话算个什么事?
你不是辽侯吗?
“哦、”
张启哦了一声,闭嘴不言。
一旁的幕僚心中大松一口气。
这辽侯果真非凡,三言两语就让自家王上不说话了。
“.”
车辇上的刘澎祖听到这一声哦,拳头都有些发痒了。
憋了半天,又憋出几个字。
“摆驾回宫,摆宴迎接辽侯。”
“诺!”
幕僚连忙出声,招呼着王卫返转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