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邱款款略微皱眉,“霍乞嗣带着长弓卫的兵符到九疑天宗,以兵符下聘联姻,我爷爷看在你长弓门的份儿上,才答应考虑考虑这门亲事,他就以为此事板上钉钉,急着四处宣扬,这些你都不知道?”
按理说,就算是定亲,邱款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该跟着兄长巴巴跑到天医阁来见未来夫婿,更何况宗老只说考虑,还尚未应允。
邱款款来江南的原意,是要亲眼目睹天医阁的灭亡,因为她知道,邱鸩言定会为她出头,她只需动动嘴,说一句不愿便可,却没想到这一趟,竟遇上了月谌衣这小子。
沈似真细想了一阵,还真让他想起来了:“前一阵子,少阁主同我借兵符,身为家臣,我也不好不借,便私下造了个假的给他,没想到居然被他拿去哄骗宗老了?”
邱款款一脸茫然(@_@;)...心道邱鸩言肯定要气死了,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重击天医阁,让天医阁元气大伤,也让宗主不会再考虑这门亲事。
如今兵符是假的不说,苍冥里还来横插了一杠子,天医阁被重击的场面也是他霍乞嗣自导自演的,那来这一趟的意义何在?
见状,沈似真突然来了兴趣,调侃道:“我还以为二小姐无所不知呢,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邱款款递过去一记白眼,本不想与他计较,却灵光乍现:“你说对了,我还就真的无所不知呢,哎,你藏着掖着的那张丝帕,长情用来擦过脚你信不信?”
“你!”沈似真老脸一红,瞬间被堵的哑口无言,果然还是不能妄想跟邱款款逞口舌之快啊。
“二小姐!原来你们在这儿。”
二人闻声看去,只见月谌衣抱着一只破烂的竹篓,正小跑着朝这儿来。
月谌衣身上脸上蹭了些碳灰,一看就是钻到烧焦了的架子底下去蹭过一遍的。
见他快到了,邱款款赶紧上前迎了过去,欣笑道:“月师兄你来啦!那我哥和圣女是不是也从极雾谷上来啦?不过你身上怎么黑糊糊的?你是去钻耗子洞了吗?”
“嗯,邱宗主和纣罗也上来了,他们在驿馆没看到你,也在找你呢,对了,你伤在心脉,虽已无碍,却还需用几服药固疗一番,邱宗主说,那碗药你嫌苦。”
月谌衣亮出他搜罗了许久的成果:“呐,我去翻了天医阁的药庐,这些都是可缓治心脉受损的草药,且味甘不苦,需得每日——”忽然,他目光扫到沈似真身后的那块写着“霍”字的木牌,便止言问道,“沈统领那身后是什么?”
邱款款正要答,便听得“哐当”一声。
回过头,只见沈似真一脚撂倒了那块木牌,一本正经的说:“一堆破石头。”
邱款款强忍笑意,为转移月谌衣的注意,她凑近竹篓,假装研究起那些草药来。
“这都是些什么啊?”邱款款从竹篓里拿出一支枯草,到鼻下嗅了嗅,枯草上的碳灰沾到了鼻尖上也未察觉,随即她瘪了瘪嘴,嫌弃的丢回竹篓里,“可拉倒吧,天医阁的药我才不吃呢,可别给我吃出个好歹来。”
见邱款款鼻尖沾上了一点灰,月谌衣眉眼不禁携上了一缕浅浅的笑意:“我曾阅览过许多医书,这些草药的用途我都还记得,确是可愈心脉重伤,二小姐可安心服用。”
忽然——
“天医阁的药信不过,我这里有味奇药,不知道天宗的二小姐,能否给个薄面,信上一信?”
这突现的女声让邱款款的神色转瞬凌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