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二泉手脚不怎么干净,他是厂里的副厂长,管着后勤的工作,这些年捞了不少的油水,把食堂交给他,会不会出问题?”苏兴民有点担心。 “真出问题,那也是洪二泉有问题,而不是我有问题,厂里的员工只会骂他洪二泉,而不会骂我。”陆浩说道。 “在他手上出问题比在我手上出问题要强,而且到时将食堂承包给他,我虽然不直接管理,但还是要监督,做得不好肯定会提出来,会罚款,甚至取消他的承包权,为了赚钱,他肯定会尽力的做好。”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食堂在自己手上,无论派谁去管食堂,都可能发生捞油水的事,即便手脚干净,但也可能会因为食物的味道或者其他的问题引起员工的不满,最好就是将食堂承包出去,自己负责监督,真出了问题,一推三五六,直接将责任推出去就行了。 其实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陆浩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消防和食品安全方面的各种规章制度和管理会越来越严格,食堂更是重中之重,这种情况下工厂自己办食堂其实并不明智。 产权在自己手上,经营权承包出去,利益最大化,责任最小化。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企业宁愿给餐补,给住房补贴,却不愿办食堂,办宿舍的原因。 出事了得担责。 洪二泉的剩余价值就在这。 “洪二泉肯定很乐意承包食堂,他早就打厂里食堂的主意了。”听了陆浩的解释,苏兴民只感叹,二姑爷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手段高明,许继海,洪二泉,王立行,张明义一伙人合起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洪二泉几人亏的就差卖裤衩子,却还要被二姑爷算计,怪不得先前二姑爷说要再榨一榨他的价值,原来指的是这个。 之前二姑爷对厂里的员工非常不错,过节发月饼,发水果,发洗衣粉,请客吃饭连家属都要喊上,年后回来更是有红包,就是那些调到新生产线上,但在他这干过的人也没忘,同样都有一份红包。 眼看宏远饮料厂就要落在他的手中,却又开始考虑着如何才能节约成本。 不仅仅是在算计洪二泉,就连员工也都算计上了。 生意也能做得这么好,做得这么大,当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肯定的,他早就想要承包饮料厂的食堂,兜兜转转,最终顺了他的心,先前的那些怨气肯定也会烟消云散,不仅如此,还会对我感恩戴德。”陆浩说道,“不过这事我不能答应的太干脆,相反的,还得要反对,得要让他感受到艰难,他才会感激,所以就需要爸你来唱红脸,我唱白脸,一开始是拒绝,爸你从中调节,充当和事佬,替他说说好话,最后我看在爸你的面子上才答应。” “这样后面对食堂进行监督的时候,我好继续唱白脸,让他时时刻刻敬着我,畏着我,不敢胡来。” 陆浩喜欢上套,一套又一套! 电话挂断。 又是一天过去了。 江城商报上再次刊登出一篇文章,这篇文章是由中医医院的老中医于世起,以及中医医院联合发表。 ‘宏远口服液,不要再抹黑中医!’ 标题非常不客气,内容同样也非常不客气,直指宏远口服液所谓的祖传中医配方是假的,不仅如此,里面含有的马钱子更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不过另外还有几份报纸,上面刊登了不一样的几篇文章,都是赞扬宏远口服液的,署名来头都不小,不是专家就是教授,或者有深厚造诣的中医。 每篇文章的开头甚至直接花了不小的篇幅介绍这些专家教授的来头。 宏远口服液是好是坏,似乎有些扑朔迷离了。 但是就在第4天,在全国性的报刊上,刊登了一篇标题为‘开放市场经济,不等于开放食品安全’的文章。 这就是氢弹! 轰然的落下,将一切争论彻底的碾碎,给了宏远口服液定性,判了死刑。 盖棺定论! 又过了一天。 不只是江城商报几家跟江城电视台比较亲近的报社报道了宏远口服液负面的新闻,其他的报社和电视台同样也跟着报道宏远口服液的负面新闻。 包括之前维护宏远口服液的报社和电视台。 而且,其他省份的报刊和电视台同样也跟进了报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篇由江城电视台胡凤胡记者跟进的调查,揭露了宏远口服液的另一项罪证:宏远口服液先前几篇署名是专家教授以及深厚造诣中医的文章,根据调查和跟进采访,全部都是捏造的! 假专家,假教授,假中医,单位查无此人! 这更加让看到新闻的老百姓气愤,宏远口服液真的造假造习惯了,食品不安全,不符合规范,现在居然还找假冒的专家教授写文章,良心坏透了。 宏远口服液彻底的臭了! 不止宏远口服液,包括宏远饮料厂同样也臭了,只要是跟宏远有关系的,全部都遭了殃。 宏远饮料厂,厂长办公室内,许继海猛的拍了下桌子,愤怒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洪龙飞,“烂泥扶不上墙,烂泥扶不上墙!枉我之前还以为看走了眼,认为自己对你有偏见。” 他很气愤。 本以为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大家肯定会一直对外,共同努力,争取能解决宏远口服液的危机,但是却没想到洪龙飞居然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利用宏远口服液的危机,请了一些假的专家教授。 还被人给调查出来了! 不过也幸亏调查出来,否则自己还蒙在鼓里! 这无疑是在宏远口服液这具尸体上狠狠的鞭挞了几下。 “许厂长,这也不能怪我啊,那些真的专家教授哪有那么好请?很难说动他们写文章,就只能想另外的主意了。”洪龙飞喊冤。 许继海看着他,“你真把我当傻子了?我斗不过陆浩,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请不到,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更应该将实情告诉我,但你却选择隐瞒,为的就是贪厂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