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的那一刹那，顾南枝心头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瞬间便被收敛隐藏。

她缓缓抬眸，眼尾依旧飘着笑意，就连语气也没有丝毫变化。

可迎面而来的疏离却让秦霂几乎喘不过气。

相比他竭尽全力克制才表现出来的平静，顾南枝实在太过云淡风轻。

就好像他只是个陌生人，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交集。

“南枝，我能跟你聊聊吗？这些年你还好吗？”

女人的疏离和冷漠几乎要将秦霂的心撕碎，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压低身段再度主动开口，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谢谢秦总关心，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不过我跟齐董还有一些生意上的细节要沟通，所以可能不是很方便，抱歉。”

秦霂的卑微在顾南枝心里勾起一丝涟漪，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所以她几乎没有犹豫的选择了拒绝。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态度却坚决无比。

齐老爷子莫名其妙被拿来当了挡箭牌，忽然间不自在起来。

虽说齐家在北城首屈一指无人能敌，可秦家一直是南城的王者。

而且秦霂出了名的杀伐决断，睚眦必报，对于这位活阎王，自然是能不惹则不惹。

所以短暂的犹豫过后，齐老爷子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字：逃。

“秦总，顾小姐，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楼上房间还有份文件没签，我去去就来，二位请自便。”

齐老爷子嘴上还在客套，脚步却早已经摁不住。

话音还未落人就已经走出好几步远，六七十岁杵着拐杖的老者，竟莫名走出了健步如飞的感觉。

“南枝，我们聊聊好吗？”

“你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好吗？”

齐老爷子识趣退场，秦霂自然是紧抓着不放，可以一时紧张，竟想不到合适的开场白。

便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毕竟这也是他最在意的事儿。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秦总要是继续死缠烂打，未免有失礼数，更丢了秦家尊贵的颜面。”

“还有我和秦总之间早已银货两讫，我好不好和你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顾南枝不想跟秦霂继续拉扯，周遭又没有别人，所以她干脆脏话说得狠且直白。

字字句句皆是狠狠地往秦霂心窝在戳。

按照她对男人的了解，这一番话过后，秦霂就算在想纠缠，也决计抹不开颜面。

可她似乎低估了这些年秦霂脾气被磨砺的程度。

当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手腕儿竟然又被男人拽住。

“枝枝，我们聊聊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也很……”

秦霂箍着顾南枝的手腕，却没什么力道，害怕弄疼她似的。

语气更是低柔温和，简直可以说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