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的远山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连续三次进攻被山梁,突破八路两道防线,击毙八路四十余,击伤的八路暂时无法统计,按“正常”伤亡比三一计算,三百余八路应该伤亡近半!
而作为进攻方,鬼子伤亡同样不小,并且一次比一次大。
阵亡士兵近一百二,而轻重伤更是破纪录达到三百六十余,作为进攻队的步兵伤亡过半!
炮兵中队与重机枪组伤亡稍小,伤亡同样达到二三十,十余工兵全部阵亡!
最先进攻的步兵中尉,已将指挥刀捅进了他自个儿腹部...
三枪八路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战斗力变得这么强!
进入这片大地以来,就算是攻城拨寨,也从来没有这么大的伤亡!
让指挥这场战斗的大尉脑子嗡嗡响!
下一次怎么进攻应该怎么安排?
在脑子里回想各种战例,绞尽脑汁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到与此时战场形势相符合的应对办法。
主要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让他思绪不宁!
这么大的伤亡,必须得有人负责!
除了自己外,好像找不到别的人!
晃着脑袋,瞅到旁边的参谋似乎面无表情。
大尉心里立即不爽:“立即作出下一次进攻计划!”
参谋有些犹豫:“大尉阁下,土八路在他们的阵地前方提前藏了敢死队,借着手榴弹与驳壳枪的密集火力,才造成我军如此重大的伤亡...”
让他作计划,这家伙却跟他说已经结束的战斗过程,敢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
嘲讽自己无能?
大尉立即怒了:“八路伤亡也不少,我命令,全体进攻,一举攻下八路最后一道防线,杀光那些八路...”
参谋仍然没有转身向旁边的传令兵下令,反而劝道:“土八路肯定是特务团的人在指挥,以现在勇士们的伤亡情况,不允许再让步兵作无谓攻击...”
大尉看参谋一脸平静,忽然阴恻恻的看着参谋:“你是在质疑我的指挥...”
参谋摇了摇头:“我们应该按作战计划,航空兵先行轰炸,或者派航空兵对土八路阵地布置作预先侦察...”
对土八路扫荡,还得用航空兵?
传出去脸往哪里搁?
大尉很想抽出刀将这货给劈了:“你的意思是...我指挥失误?”
你不是指挥失误,难道是我指挥失误?
参谋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平静依旧:“请阁下不要在盛怒下作出不理智的决定!”
啪...一个耳光落在参谋脸上。
参谋却仍然一动不动:“请冷静!”
这家伙挨了打,竟然连鞠躬的都不做?
大尉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此时情绪...是不是真的有些不正常,然而,他已控制不住自己,很可能这次进攻,已经是自己最后一次指挥战斗。
至于为失败负责剖腹嘛?那是胆小鬼子的做法!
大不了退役回国,想到这里大尉立即变得歇斯底里,对参谋咆哮:“你别忘记,我才是最高指挥官!”
“阁下,请务必冷静,别忘记,这次作战计划的主要目标,是山里八路指挥部...八路特务团,只是大餐前的甜点...”参谋引用了一句西方名言。
大尉看着这位曾留学欧洲的参谋,没有再次动手揍这蠢货!
现场陷入莫名的沉默。
旁边传令兵眼观狗鼻,鼻观狗肺不敢弄出丝毫响动。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鬼子跟在一名中尉身后,小跑到到大尉旁边:“报告,伤员的伤情有些不正常...”
伤员情况不正常?大尉愣了一下,难道这事还有自己管,强压怒火:“难道又死了很多勇士?”
军医见大尉语气不大正常,硬着头皮上前,压低了声音:“我发现部分伤员出现异常,有十几位勇士一直在拉肚子...”
大尉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拉肚子?
这鸟事也能叫异常?
上下打理了一下面前的军医:“你是不是在用屁.眼跟我说话?”
见大尉出言讥讽自己放屁,军医却没生气:“我怀疑,他们感染了虎烈拉细菌...”
大尉心里一惊,这东西他当然知道。
也曾经用过,但听说自己手下有人染上了这东西,他打心底不相信:“不可能!”
“别忘了,高桥君很可能已经阵亡!”军医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大尉忽然一惊,高桥走的时候,确实带有细菌培养液!
而直到现在,山梁上的土八路内部也似乎根本没有高桥班趁乱动手的痕迹!
挺进队的勇士会投降,他绝对不信。
唯一可能,高桥部已经阵亡!
而土八路,又绝对不可能知道虎烈拉使用方法!
并且,那鬼东西必须下到水源中才可能产生作用。
晃了晃头,正要说话,却发现面前的军医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