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开道。 掷弹筒疯狂往黑夜里各个火力点压制,能不能打准不重要,重要的是火力的持续性。 端着机枪突围的几个鬼子打头,终于向北冲出包围圈。 更多的鬼子边跑边举枪胡乱扣扳机朝侧翼射击。 啪啪啪啪啪 根本不管袭击的敌人在哪,反正哪里闪光就往哪打。 荒野里的伏击者也不甘示弱一阵砰砰砰哒哒哒的射击声,便让某些人停下打阻击的鬼子身中数弹,血淋淋躺倒望黑色天空没法合眼。 一个又一个打空仓还没来得及压子弹的鬼子歪倒在公路上,公路边上的沟里。 直到公路沿线枪声稀疏,王朋仍然不大敢相信属于他的抄后路战斗已经结束。 鬼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打了? 虽然他手下四个连,将近四百条枪,还有十几挺机枪。 但是占据敌在明自己在暗处的优势,跟鬼子对攻仍然打不起。 他带的二连,伤亡近半! 即使在黑夜中,小鬼子射击的准度也远超手下的战士们。 而且指挥也有些问题,先前分兵一半准备对鬼子进行包抄,犯了分兵大忌。 事实上,他已经做得很好,以鬼子冲锋的气势,他就算全营顶上,估计也只能跟鬼子打成两个换一个的结果。 “抢救伤员!”王朋对趴在荒野中的战士们大喊:“打扫战场!” 刚才打这么猛,经过九营补充战士们弹药也消耗得七七八八。 “班长,我打中了两个鬼子!” “你个败家子,打了快十个弹夹,你跟我说就打中两个?”班长一边扯地上鬼子丢弃的三八步枪,一边骂。 “班长,陈多金打了八个半弹夹,一个没打中” 叫陈多金的战士缩了缩脖子:“那鬼子真不是东西,我瞄准他娘的身体,他却老是左摇右晃” “也就是说,你一个没打中?”班长愣了一下:“不是让你在后边挖战壕吗?” “营长退到第二防线,我抄起步枪就打鬼子,我不知道有没有打中.” 班长怒了:“一次只给你五发子弹!” “别啊,我看是这枪不行.”陈多金一脸委屈,偷偷将一鬼子尸体边上的南部手枪塞进怀里。 “班长,这仗打得真过瘾.” 从南边过来的一连通讯员跑到王朋身边:“报告营长,东边的预备队跟鬼子打得厉害,连长问咱们要不要增援?” 王朋看着黑暗:“命令,一连继续打扫战场,四连长,赶紧抽出两个排增援,慢慢向伪军后边压,记清楚,别攻得太快与预备队误伤” 一连长配合九营打了鬼子车队,虽然是亲家,但也不能让九营吃独食! 这一回主要伤亡在自己带的二连,必须把损失找回来! 东边的荒野中的枪声并没停歇。 向东逃跑的伪军被民兵们堵得心慌,这些人真他娘的不怕死。 双方隔着三十余米距离互扔手榴弹,偏偏谁也奈何不了谁。 作正面冲锋的伪军,被两挺轻机枪直接给压趴在地。 双方枪法都不咋的, 伪军营长心里慌得要死,打起仗来如此不要命的队伍,心里猜测多半是八路! 当某个伪军们发现有无数黑影从公路边过来,立即大声怪叫:“他们追上来了.”。 立即变得混乱:“营长,北边似乎没有人,咱们得赶紧撤” 伪营长强迫自己沉住气,故作多起镇定往北观察了一会儿。 东边被八路拦住,南边有人过来,身后公路上的皇军跑了,那些八路肯定会追过来。 北边确实没动静,伪军长心里一喜,大声吆喝:“兄弟们,听我命令,一连的兄弟断后,其他人立即往北撤” 伪营长的命令原本中规中矩,撤退总得有人断后 在他身旁边的伪军,自然先听到撤退命令,立即不管不顾猫着腰往北一窝蜂乱跑。 这一跑,原本手下编制在一连的伪军们,自然也不理会伪营长的命令:打断后阻击?凭什么是老子一连? 大家都是爹妈生的,只准你们跑,让我们留下送死? 这不公平! 所谓兵败如山倒,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伤亡并不算大的伪军们,这时候连伤员也不顾,争先恐后往北逃窜 打,特么狠狠的打 战场上,兵力占优的伪军溃败,某些同样出身于伪军的八路,打起来毫不手软 步枪,轻机枪猛烈开火,往那些逃跑者后背狠狠射击。 战场上最大的伤亡并不一定全是正面对射时造成。 逃跑时没人打断后,完全将后背交给对手,才最为可怕。 因为追击者可以肆无忌惮从容瞄准,像打靶子一样。 原本至少剩下两百余人的伪军队伍,仅仅片刻功夫,在两个预备队汇合后发动的追击战中。 再次丢一下百余具或死或伤的伪军。 仅仅一小部分跑直接丢了步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伪军,最终真正向北完全突出伏击圈。 一支步枪十余斤重,没背枪与端着十余斤重的步枪射击的战士相比,自然要跑得快 “报告营长,鬼子约五十余人已经突破王营长包围” “报告,残敌已经肃清” “报告,王朋营跟我们民兵预备队正在追击伪军.” “报告,王营长问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 听着战士们汇报的消息,胡义心情不错。 鬼子偏偏挨了一个大号地雷,一条重机枪子弹带后调头就走。 他在正面布置重兵,结果鬼子竟然根本没有像以前那样悍不畏死向正面攻击! 鬼子仅五十余人向北突围而出,这事怪不得王朋,谁也没有料到鬼子只有十几辆汽车,而且几乎前后串在一起。 作战计划有仍然有很多漏洞。 好在预备队指挥员临时表现不错,竟然击毙击伤伪军二百余 深深呼出一口气,再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才迈动脚步走向只留了两排条石的公路小石桥。 胡义看着熊熊燃烧的汽车:“先救伤员,再打扫战场.” 罗富贵带着狗腿子半只耳从前边匆匆回来:“胡老大,那么多的汽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