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口的八路,剩下的人还不到一个班。
喘着粗气,破风箱似的肺已经达到极限。
一个战士主动留在了山口,另外的十多个战士再向前一点,手撑在山石上,使劲的往肺里抽着空气,再吐出来。
一个鬼子冒了头,显出半个身子。
呯,一声枪响,鬼子被打得一往后一仰,胸口开了一朵血花。
后边的第二个鬼子再次露出身体,又是一声枪响,却没打中,鬼子勇气大增,不管不顾往山口里奔,他清楚的看到,前边的八路就十来个,估计子弹早就打光了,这一枪,子弹的来源,他并不清楚,也许是八路中谁又在子弹袋里找了个漏掉的。
鬼子上了进山前的石桥,桥面不宽,长也就两三米,条石桥上长满了青苔,桥下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小溪,水流不大,崇山峻岭里好久没有下雨,小河边上有山洪肆虐过后留下的痕迹。
鬼子不断的冒头,已经出现了三个鬼子。
胡义就趴在进山口北侧的一块巨石上,这个位置是根本就不用找,天然的射击位,只要鬼子的掷弹筒没有上来,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第二枪没有打中,是因为那个鬼子跑动的过程中,胡义瞄的是鬼子的头部,还是大意了。
第三枪再次响起,鬼子胸部中弹,花儿变得更红。
四枪,五枪....
胡义一枪接着一枪,身前山石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黄灿灿的子弹壳。
丁政委在石头后边去接那些进山的八路战士。
“我们一个连,全没了!”战士红着眼睛,用手揩了一下流出来的鼻涕,让抽空回望了一眼的胡义,想起了牺牲的刘鼻涕。
“别哭了,赶紧过来帮忙!”丁政委将进山的战士们叫到进山南侧。
南侧是峭壁,远离进山的石桥,警卫员小刘面前放着一支驳壳枪,正在用桥架从上边往枪里压子弹。
按胡义的安排,要想打中鬼子,感觉没什么把握,听着胡连长在对面不紧不慢的开着枪,已经有七八个鬼子栽倒在石桥下。
几个战士有些发愣,现在枪里连一发子弹都没有,能帮什么忙?
赶紧从南边下到河沟里,去把那些鬼子的枪和子弹给弄回来,记住,鬼子皮带在背上还有一个子弹盒,可不要搞忘记了。丁政委按刚才胡义跟他说的命令这些八路军友军战士。
他没有说他是政委,能为他们打阻击,就是救星,没有问丁政委的部队翻号。
战士们跟着丁政委到山口南边,扯拉着山壁上的灌木野草,直往小河沟边向下梭。
掉下河沟里的鬼子有的还在喘着气,石桥虽然有些高,但有先掉下的鬼子垫背,后边掉下来的鬼子,没被胡义的子弹击中要害,见有人从河沟里摸过来,眼睁睁的看着瞪着血红的眼睛,面色狰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