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说的对,危难的时候,亲人们还能给我们托梦指点他们的儿女。”叶靖抱着叶文力挺姐姐。几个老妇人互相看着,也都暗自点头了。
“玉清小姐,你是准备尸体不出庄的就地焚烧,可尸毒不一定能烧死啊。瘟疫的隐患还是有的,这个你想过吗?另外逝者不能入土为安,留下来的亲人会一辈子遗憾的。”那个老郎中切中要害的问到。
“郎中爷爷,这个问题玉清想的很周全,尸体焚烧之后,亲人们可以安葬留下来的骨灰。当然现在这些尸体叠放在一块,如果每个逝者的亲人想要完全属于自己亲人的骨灰,那就自己去尸堆里寻找,然后找地方焚烧。骨灰装进罐子里,喜欢哪里就葬在哪里,关于尸毒的问题也很好解决,焚烧尸骸的烟雾很快的就会被大风吹散。况且,我们也不是必须跟火葬的火源站在一起,尸毒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还有先例的就是如果逝者尸骨不在,建个衣冠冢也能寄托对亲人的哀思。处理逝者的方法不是一成不变的,体现的都是活着的人对逝者的心态。就算是入土为安,多少年之后也一样是尘归尘土归土。”叶玉清的话叫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因为这真是个好办法。
“当然,现在已经南风起春天就要到了,那时万物复苏尸毒也会肆虐,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玉清的建议是火葬尽快开始,然后在开展消杀工作,因为尸灾的不是我们一处山庄,我们要提早行动躲过这场瘟疫。”
“玉清小姐脑瓜够聪明,连后步都想好了。老妇想死的都是叶氏山庄的人,细算起来都是亲戚。不是长辈也是兄弟叔侄,有一多半的尸体已经腐烂了。随意的翻捡搬动尸首也会不全,更是对死者的不敬,翻捡寻找的人也会中毒。不如捡着尸身完好的愿意收回自己院子的就搬回去,剩下的就在山庄大门口的空地上一起焚烧了吧。”一个族老家的遗孀无可奈何的说着。
“本夫人也赞同这个提议,这样还能节省时间。”庄主夫人赞同着说。
“老朽虽然不是山庄的族老级别,也从来没有沾过山庄正事的边儿,郎中我就倚老卖老的说几句。玉清小姐的提议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古来就有焚烧尸骸安葬骨灰的说法。这是处理逝者的权宜之计,也是避免逝者长途跋涉,魂魄不安回归故里的方法。这一次的皇权更替皇宫大乱,血流成河尸骸成山。特别的时期,我们就用特别的办法。算算最早去皇宫修缮大殿的那批人,死了已经有二十多日,尸体早已经腐烂招了苍蝇。就是野狗也在庄门外整日的狂吠。这是我们听到看到的,凡胎肉体听不到看不到的,就是千多具亡魂冤屈的叫喊。他们何罪之有?竟然做了皇权的牺牲品。早一天叫他们的魂魄安息,才是当下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最应该做的事情。”老郎中心情悲痛的说着,尸堆里面也有他的儿女徒孙。
整个议事大厅里集体沉默了,真的都想不出来反驳叶玉清这个方法的理由,也没有人能想出来比这更好的方法。
“玉清小姐,大家都不说话,就代表都同意你的办法。你不如详细说说具体的做法,我们这些老弱妇孺怎么才能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把山庄大门口的尸堆处理掉?”
“庄主夫人,我姐既然想出来火葬的办法,就有周全的具体做法。可是你们忘了先前的提议,谁想出了处理尸堆的办法,谁就是下一任庄主。新帝即位过几天就是大典,大典之前朝廷又不知道会派发下来什么。是摊派银子还是需要劳力 ,或者还有我们想不到的事情。这些都需要有一个主事的庄主来面对。玉清表姐在我们山庄里长大,也是由我的爹娘抚养长大。她现在就是我们的亲姐姐,我们六院儿的当家人。庄主夫人,你们也应该话覆前言,任命我姐姐是下一任齐氏山庄的新庄主。”叶靖抱着叶文大声的说到。
“你说是亲姐就是亲姐呀,山庄没人了,叫一个客居的小姐来做帮主,我们七院儿不服。”七伯母又跳出来反对着。
“七院儿的,你们那院儿的家主应该是你的婆婆。我们齐氏山庄十个嫡出的院落,十六个庶出的院落,还有齐氏旁支的好多院落。现在谁都没有异议,你一个连家主都不是的寡妇有什么资格说赞同不赞同。”一个族老的遗孀气愤的说道。
“是啊,别浪费大家的时间。玉清庄主,这又快到了午时一天就要过去了半天。我们等得起,山庄大门口的那些尸骸等不起呀。”人群中好多女人都叫喊起来。
“刚才叶靖大侄子说的对,叶璇你的文采好字也写得好,你就帮我们这些人写任命文书,叶玉清是齐氏山庄的新庄主。”庄主夫人拍板定音。
“叶璇,你先别急着动笔,本庄主有几点提议说出来大家商讨。素来庄主的更替都是氏族本家的事情,这一次特事特办,虽然是权益之计也偏离了氏族的规矩。本庄主不过才十六岁的女孩子,一人撑起这么大的山庄很需要大家的帮衬。我想就在刚才参与竞选庄主的姐妹中,挑选几个人跟玉清一起打理山庄的政事。还有一个提议就是庄主夫人和族老的家眷毕竟耳濡目染的接触过山庄里的事情,你们几位前辈可不能撒手不管,就做我们的特别顾问吧。另外本庄主觉的老郎中爷爷也是个智者从旁协助,毕竟需要跟朝廷打交道还是需要男人做后盾方便。我们这一次应该组成一个领导班子,遇到事情一起商量解决,用集体的智慧维护我们山庄的利益。”
“玉清小姐,你真是这么想的。”
“庄主夫人,这是玉清的肺腑之言。”
“玉清小姐,你的格局胜过我们,也不会局限于齐氏山庄。我老郎中就替你们抛头露面,做你们的传话人。”郎中老头捋着白胡子欣慰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