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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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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盲下,双方就得各自蒙住眼睛。一般下盲棋,只有对弈双方知道下在哪里了,幸好洛阳馆中有那个巨大的棋盘,还能供众人观瞻。 方继尧道:“让先。” 围棋中,只有高手会让出先手。因为先行就占据了优势,最后计算胜负的时候,先行是需要扣掉一些目数的。 “多谢先生。”王乐瑶也不推辞,“天元。” 楼下的小童立刻将黑子放在了棋盘正中的星位上。 盲棋需要高度集中精神,为了不打扰对弈,原本热闹的洛阳馆安静下来,就算议论也都是耳语的程度。来这洛阳馆的,不乏有学问的人。二楼的雅座里,有人坐不住了,走到外面的回廊上面,低声谈论。 那些声音便零零碎碎地传进萧衍的耳朵里。 “黑子的情况不妙啊,被白子追着打。” “这方继尧连续摆了几日棋局,都没有人能赢他,确实有过人之处。我看是这位娘子轻敌了。” “你看,黑子的打法很奇怪,一旦周围的气没了,就转换地方。她不救棋子,只想着多占地盘。” “这完全是新手的打法。唉,到底是闺阁女子。” 坐在萧衍这个位置,能把那个巨大的棋盘看得一清二楚。从眼前的局势看,黑子的确是处于下风。可不知为何,他认为王氏女是故意如此。 他想起自己刚刚领兵那阵子,对方是个赫赫有名的老将,而自己初出茅庐。那场战役,对他而言非常重要,必须要赢。于是他先示弱,一直佯装撤退,直到那人追进了并不擅长的地势,才发动**,大获全胜。其实若正面交锋,他未必能赢那个人,毕竟经验,人数,他这边都占据劣势。 赢是出其不意,打乱了对方的阵脚。 他打仗还可以,喜欢下棋,也是因为二者有共通之处。 果然,在方继尧再次说出落子的位置后,布棋的小童犹豫了一下。王乐瑶说:“先生,这里你已经下过了。” 全场哗然,方继尧开始出汗。 这盘棋他是想速战速决的,所以攻势非常迅猛,下子很快,对方似乎确如他所料,并没有什么招架之力。可是随着落子越来越多,棋子又各有增减,他的记忆已经开始出现混乱了。 犹如千里之堤,一旦开始出现裂缝,那裂缝只会越来越大。 众人看见,局势瞬间就发生了变化,一直被压得喘不过气的黑子,终于开始反击。 与黑子越战越勇不同,方继尧开始不停地出错,白子地盘连续失守。到了后来,他全部心智都用来想自己的棋该下在哪里,根本顾不上用任何技巧,汗也越落越多。 终于,他无法再下一子,只能起身道:“在下认输!” 王乐瑶也解下蒙眼的布,松了口气,“先生是弈棋高手,若正常对局,我不是先生的对手。不过方才先生说,我大梁无人,又嫌我是个女子,我才献丑。我只是万千大梁子民中平凡的一个,微末伎俩,先生见笑了。” 方继尧道:“娘子过谦。某年长娘子许多,假以时日,必不是娘子的对手。某收回刚才无礼之言,是某坐井观天了。” “好!”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楼上楼下掌声雷动。这一局棋,居然下出了几分国与国之间对垒的味道。 方继尧收了棋盘,匆匆离去。 萧宏还站在窗边回味,那雅座里的娘子,令他越发好奇了。她刚才说那番话,口气淡然从容,既肯定了方继尧的棋艺,又讽刺他那句“大梁无人”,不失大国风度。就好像一个见天地,见苍生的智者,有种说不出的超然。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如此女子? “阿奴,你去跟着方继尧。” 萧宏回过神来,“阿兄怀疑他是细作?” “你跟着就是。” 其实好奇的不止是萧宏,还有洛阳馆里的男子们,但他们也是读圣贤书的,不会随便冲上楼,冲进雅座,看人看个仔细。毕竟能坐在二楼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娘子谈吐不凡,宠辱不惊,又岂是寻常人家能教养出来的。 桓曦和还是有些担心,特意命凌霄带人守在楼梯口。她自己殷勤地倒水,给王乐瑶扇风,“可以啊,刚才我还替你捏一把汗。” “表姐以后别给我出这种难题。”王乐瑶伸手接过水,喝了下去,“我真的是险胜。” “胜了就好。”桓曦和笑嘻嘻的,“一会儿还想去哪里逛逛?今日阿瑶的所有花费,都由姐姐我包了。有妹如此,家门甚幸。有女如此,大梁甚幸啊。” 王乐瑶刚想回一句,眼角却瞥见屏风那边有道影子虚晃了晃。 这屋里有人! 她迅速起身,给桓曦和递了个眼色。桓曦和胆子大,将她拉到身后,自己慢慢地走过去,然后一把拉开了屏风! 屏风后面的人,犹如惊弓之鸟,抱着自己的头,“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公主?”桓曦和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眼前穿着平民的衣裳,头发凌乱的,竟然是废帝最宠爱的公主姜齐悦。 姜齐悦在建康被攻破的时候,由她的母妃遣几个信赖的宫人护送出宫,所以才没被萧衍抓住。但是这几个月,她犹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那些宫人忍受不了,纷纷跑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个。 一国公主,沦落到这种下场,令人唏嘘。 王乐瑶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去谢家给谢羡庆祝生辰的时候,姜齐悦也来了,穿着华美的衣裙,坐着御赐的金根车,羡煞旁人。人人都知道她喜欢从小谢羡,谢羡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若不是王谢两家早有婚约,废帝一定会招谢羡为婿的。 姜齐悦也没想到会是这两个人,她趁乱混进洛阳馆里来,就是要找点吃的。 幸好有个小跑堂看她可怜,容她在这里躲了两日。 “怎么办?”桓曦和把王乐瑶拉到一旁,看向坐在榻上狼吞虎咽的女子。 王乐瑶知道,把她交出去,绝对比把她藏起来容易得多。一旦被萧衍发现他们藏匿前朝公主,可能还会连累到两家。 可她忽然想起永安寺劫持自己的那个人。 自己的一念便是别人的生死。 “我听我父亲说,皇帝把废帝和废太子都杀了。”桓曦和在她耳边低语道。 王乐瑶震惊不已,还有点不相信。 自古新君登基,对于前朝的皇室,无外乎两种做法,或囚禁,或流放。萧衍登基之前,曾跟大臣约定过,会放废帝和废太子一条生路,让他们善终。这才压下了朝堂上极力反对的众臣,得以顺利登基。 难道,他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姜氏皇族赶尽杀绝了? 王乐瑶觉得浑身冰冷,那两个人,曾经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尤其是废太子,总是和颜悦色地同她说话,有时候,还会帮她去秘阁里找外面很难找的书。虽然废太子是父亲的学生,多少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会帮忙。但堂堂太子肯花时间帮她这种小忙,已经很难得了。 “外面到处都是陛下的人,只能先把她藏到未央居去。”王乐瑶试图冷静地分析,“这事你我都扛不住,更不可能将公主平安地送出城去。我得回去告诉伯父和长公主,请他们定夺。” 总要为姜氏留下一条血脉。汉人的朝代更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不绝人脉,历朝历代的新主都会奉行。 萧衍却打破了这个惯例,他实在是太狠了,狠得令人心寒。 “阿瑶,你可想清楚了,帮她得冒很大的风险!” “尽力而为吧。” 桓曦和觉得阿瑶以前不是这样的,大概姜齐悦让她想起了废太子。怎么说废太子跟她的父亲都有数年的师生之情。 而且,桓曦和总觉得,姜景融隐秘地喜欢着阿瑶。只是阿瑶在男女之事上迟钝得很,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屋中的三个人瞬间都紧张起来。 姜齐悦已经被训练得似兔子一般,一下就钻回了屏风后面。 此间万籁俱寂。 王乐瑶的心跳得很快,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她小心问道:“谁?” “王家娘子在里面吗?我是荆州来的,主上有请。” 这人说得隐晦,“主上”是荆州旧部对萧衍的称呼,她在永安寺的时候听过的。 皇帝竟然微服到了这里!王乐瑶的心几乎跃到了嗓子眼。 桓曦和低声问她:“是谁啊?” “陛下。”王乐瑶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桓曦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留在这里,我去把陛下支走。”王乐瑶定了定心神。 桓曦和不放心,“你一个人不要紧吗?” “放心,我跟陛下有些旧交情。倒是你,千万小心。” 桓曦和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乐瑶深呼吸了口气,开门走出去。外面的人见到她,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态度十分恭敬。 萧衍独自坐在屋中等着,他的雅座在回廊对面居中的位置,是整个洛阳馆视野最好的。临街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秦淮河和熙熙攘攘的大街。和煦的春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虽然生得有几分凶相,但鼻梁高挺,轮廓如刀劈斧凿般。 跟建康城里弱不胜风的贵公子,是完全不同的气象。 王乐瑶走过去,恭敬地行礼,“小女见过陛下。” 萧衍看着她,那双柔如春水的眸子,透着股淡然坚定,好像世间万物在她眼中,皆如微尘。 她若立于显阳殿中,着皇后袆衣戴十二钿黄金步摇,八雀九华,该是何等的凤仪。 “你很紧张?” 王乐瑶似乎被他戳中了心事,双手猛地在袖中收紧。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萧衍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抬手将她发髻间一枚快掉出来的珠花重新插好。她应该来得有些匆忙,否则怎么会仪容不正。虽说他是个粗人,不懂得搭配,但莫名觉得她适合佩玉,温润通透,衬她的气质和肤色。 王乐瑶只觉得一道高大的影子笼罩着自己,男人粗重的呼吸也近在咫尺。这个动作过分亲密,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碰到身后的香炉,差点要摔倒。 人心虚的时候,总是会不停地出错。 萧衍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腰带,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王乐瑶听到“嘶”的一声,自己的腰带竟然顺着他的力道生生撕开,成了碎布。 空气凝固了片刻。 她急忙背过身去,重新把腰带系好。其实萧衍不拉这一下,她最多踉跄两步,不至于摔跤。如今这样衣裳不整的,出去反而说不清了。 萧衍没注意控制自己的力道,只想拉住她。怎知她的腰带如此脆弱,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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