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来的这拨儿人颇为粗鲁,个个胡子拉碴,袒胸露背,完全是一付猎户模样。
“南樵派前来领教!”话音未落便已和玉仙派斗在了一起。刚刚三个回合,南樵派就突然盘坐在地齐声默念,未等众人回过神儿来,东面山坡上就传来阵阵巨响。扭头看去,几十棵巨树拔地而起,瞬时间漂移到了台上,它们有如活人一般,树枝为臂向玉仙派袭来。
人只有双臂,而这些巨树却是枝枝为臂,一时间玉仙派还真是有些难以招架。眼见得要落下风,玉仙派又欲故技重施,可是万没想到却被树冠覆顶,根本就飞不起来!
就在此时,手持玉箫的弟子突然开始吹奏,玄山立刻招呼其它弟子把他围在中间。这箫声清幽悦耳,婉婉戚戚,有如情人嘻戏笑骂,忽喜忽哀,袅袅不绝于耳。直听得南樵派弟子心慌意乱,坐立不安,口诀时断时续,那些巨树也是跟着忽动忽停,完全是乱了阵脚。
趁此机会,如真团扇出手,向两树之间露出的缝隙挥去。一阵疾风立时间吹得南樵派弟子纷纷滚下台去。
“师兄,这有点儿象那个骚。。。七尾狐的法术!”何灵池颇为不齿地说道。金归山紧皱眉头没有吭声。
此后,玉仙派又连败数派,眼见得没人再敢上台领教了,如真不由地满脸洋洋得意:“还有人上台吗?”
“嘿嘿,正甲派又该上了。。。”何灵池话音未落,果然便听得叶伯阳一声大吼跃上台去:“正甲派前来请教!“台下立刻”嘘“声一片。
“好好好!”玄山怒目圆睁,手中药锄劈头便打,玉仙派弟子也是一拥而上。大家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上午如真输给叶伯阳的面子正好可以一块拿回来。
叶伯阳急忙宝剑一挡,正甲派弟子立刻齐退数丈。眼见得那持箫弟子又把嘴凑了上去,台下众人赶紧都双手护耳,可是正甲派弟子却是熟视无睹,丝毫不受影响,想来定是上台前就已经堵上了耳朵。玉仙派稍稍一楞,悦耳笛声便已响起,丝毫没有迷人心魄之音,可是却幻化出数位半祼仙女随笛而舞。正甲派弟子个个看得面红耳赤,唯有叶伯阳毫无反应,剑尖直取竹笛,吹笛者急退,笛声刚停,正甲派弟子便有如同心,齐刷刷地向吹笛者刺去。幸亏玄山横锄一挡,不然吹笛者不死亦残。
“好道行!“玄山一声称赞,回手便向叶伯阳劈去,只见得一道闪电扑面而来。叶伯阳急忙向后连跃三步,这才总算硬生生地避开。
“你才好!“叶伯阳恶狠狠地赞道,身形后移左手掐诀右手剑出。正甲派弟子也立刻散成圆形将他围在中央,他们各个左也是手掐诀右手剑出,只见得火焰从各个剑尖喷出,直喷向叶伯阳手中的宝剑,转瞬间汇成一股巨大的火焰从叶伯阳的剑尖喷出,有如摧枯拉朽般从台上扫过,连台下都能感受到强烈地炙热感。虽然玉仙派反应迅速,纷纷跃下台去,但还是被或多或少地烧得有些灰头土脸。
“罢了!罢了!“被逼下高台的玄山不由地满脸羞愧,赶紧拦下了打算再战的其他弟子。虽然他早就防备着喷火这一招,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喷来这么大一股。
“我们还没输!“如真气得双眼喷火,一不小心又被烧了个二遍。
“算了,已经跳下台了!“玄山心知斗法他们并不算输,但是跳下台来总是有些难看。
“哇,这下可以回家了!“眼看着正甲派又下一城,齐远啸忍不住用埋怨的眼神看了金归山一眼。
“怎么?那千两黄金这么诱人吗?“金归山当然明白他的心思。
“不。。不光是黄金的事情!师父叫咱们来参加修仙大会,咱们除了吃就是看,连一试身手都没有,回去怎么跟她老人家交待?“齐远啸振振有词地说道。
“还试什么身手?一路上连败两次,还嫌丢脸不够吗?“
“那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要是。。。“齐远啸有些说不下去了。
“唉。。。师弟啊,我不是不想上台比试一下,可是昨天非虚师兄那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无非就是不想让你上台比试!他说什么想要借此机会减少派系争斗。。。说到底就是想扩大他正甲派的势力!”
“你既然知道还说这话?”
“我心里不甘啊!”齐远啸突然梗起了脖子。
“算了,两位师兄,算了!咱们修道之人何必在乎胜负啊!马上又可以吃饭了,你们不饿吗?”胖妞儿赶紧挤了过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金归山和齐远啸不约而同地回头骂着胖妞儿。短暂地安静之后,他俩人都不由地笑起来。胖妞儿委屈地噘着嘴儿不再理他们。
“还有哪派想要上台赐教?“叶伯阳连喊几声都不见有人上来,他急忙扭头看了一眼台下的非虚道长,非虚道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诸位道友实在是太谦让了!天下各门各派奇阵妙法众多,可谓是各有长短相生相克。。。”叶伯阳说着说着突然把目光转向了金归山:“譬如说雾云派的玄武阵法,就可谓是天下闻名,听说当年贵派就是以此阵斩恶龙伏鬼母扬名天下,不知为何今日却不肯赐教啊?难道。。。“
“你说什么?“齐远啸立刻蹦了起来。
叶伯阳微微一笑:”我是说,难道是诸位身体不适,才不肯让在下领教这传说的阵法吗?”
“传说?“要不是金归山拉着,齐远啸早就跃上台了。金归山现在心里面可谓是翻江倒海气成一团:”你非虚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话里话外劝我们不要上台,现如今又派你的弟子来激我们!“
“不是不是,我们大家就是想见识一下这个传奇阵法!传奇!”叶伯阳故意阴阳怪气地回答道。
“叶师侄,我们修道之人不在乎胜负,鄙派只是抱着见识之心前来,并无上台争什么千两黄金之意!”金归山急忙起身笑道,听得台下许多人面露惭色。
“哎?千两黄金可以不争,难道太妙真人的脸面也可以不争吗?“叶伯阳是铁了心地要让雾云派上台,连这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非虚道长都不由地皱了下眉头,但他还是一声不吭。
金归山挑了下眉头没再说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上台是不行了。他扭头跟各位师兄弟说道:“非虚这个混蛋!定是看到我们只来了六人,发挥不了玄武阵法的威力,所以才改变主意逼咱们上台,想要借此机会扬名立万!我们退无可退,只能应战,虽然胜算不大,但我们还是要尽力保住师父的颜面!”
“穆兄弟,昨天原已不打算再上台比试了,所以也就没再教你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好拜托穆师兄勉为其难地替我们顶一顶了!“金归山真是后愧得肠子都青了。
“小白兔我背吧!“一饼到是善解人意,毕竟自己只是个充数的,胖妞儿可就不同了,不能分得半点儿心思。胖妞儿也不客气,回手便把包袱递给了一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