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嬷嬷以为是沈麒急着见他娘,秦桑带他先走一步,于是便直接去了醉仙楼。结果到那儿一打听,不仅秦桑没来过,阮秋屏也根本没来。
嬷嬷又赶紧去国公府,问送样皂的姑娘来过没有。府里管事说老太君确实要过寿,但根本没有订过裴记的皂,也没叫裴记来送样皂。
段嬷嬷吓出一身冷汗,晓得出事儿了!
若不是沈麒要喝那饮子,自己也得被一锅端了。
段嬷嬷说完,不由老泪纵横,“都怪老奴,今日若是不带小少爷出门,人就不会丢了。”
听到这些,裴锦镇定下来,很快想明白关键所在。
这是对家设计好的,一环扣着一环。
来订皂的并不是国公府的人,只是借着公府过寿的由头让秦桑出门。即便裴记对这订单疑惑,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国公府的确有寿宴。
做戏做全套,连样皂的钱都交了,谁还会怀疑!
而阮秋屏那封信,目的是把沈麒引出来。
他们先截药,再绑人,于同一天发难,左右开弓防不胜防。
至于整件事背后的主使,裴锦已经猜到是谁了。
为了皂物的生意,对方先是挖走五个人,大概觉得用处不大,又把目标对准秦桑。
但秦桑是自己徒弟,那是个学了做皂都要主动发毒誓的傻姑娘,银子收买根本不好使,于是对方直接把人绑了。
其实,段嬷嬷和秦桑出不出门都不重要,前面都铺垫到这种程度,秦桑待在家里就能躲得过?
有武力值的都在城外,对方想闯进来拿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抓秦桑是为了做皂,那么绑架沈麒又是为了什么?
裴锦心急如焚,“赵介!你即刻出门打探,盯准宣平侯府,这事儿跑不了孟青蓝。”
赵介应了一声,“夫人放心,既然认定侯府,两刻钟内必有消息!”
他留下两个身手好的,其余人都带了出去。
赵介没爹没娘,野蛮生长,结交了不少道上朋友,跟京城丐帮交情甚笃,走出去相当于半个丐帮帮主。
他说两刻钟,就绝不会等到第三刻。
冬来回来报信,“打听到了!宣平侯府那边没有异状,倒是守在安裕街的弟兄看见过段嬷嬷下车,那马车后来奔城门口去了。介哥猜测会送往侯夫人城外的别庄,已经带人赶去。哥让夫人放心,对方有所图,不会害命,您安心等着,介哥必会将人安全带回。”
裴锦提着的心并没放下,按理说不会害命,但万一呢?如果对方被激怒,不排除突然暴起的可能。
话说回来,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两个小姑娘一个小崽崽面对这种事,得多害怕啊!对方会以何种手段吓唬他们?他们有没有饭吃?会不会挨打?
她需要等,等孟青蓝开条件,等赵介把人救回。
但她又不想干等,她要在困境中得寻找多种可能,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希望。
“庞盏负责伤员,嬷嬷在家等消息,如果孟青蓝开出条件,务必马上传信。福伯,跟我去一趟睿王府!”
救过小郡主和太妃的裴锦,是有这个面子去求景渊的。现在遭难的是自己孙子、徒弟,还有忠心的小丫鬟,这都是最重要的人,就算豁上脸面也得求上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