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和杜若练了段日子,终于把面部刮痧学成了。
裴锦见她们操练得准确无误,大赞,叫月姑挑几个长得好看又聪慧伶俐的姑娘,收进来当“美容院”的学徒。
大宅那边还未修好,皂物的二楼正在按裴锦的吩咐改造,现在住的院子又人满为患,这几处都不适合教徒。
最后,还是福伯找了个小房子,只租了一个月,给月姑带徒弟用。
告示贴出去,很快有人上门。
月姑曾跟着原主经商,自然有挑人的眼光。心思太多的不要,总是歪打听的自然也不能用,家里情况太复杂的更要斟酌。
她就喜欢勤快踏实,本本分分不搞事情的。
这一天,又有几个人来应征学徒。月姑看了几眼,觉得模样寻常,但也算干净齐整,便打算多问几句。
“你们都叫什么,家都是哪儿的?”
其中一个很敢说话,“我叫阿桃,这是阿梨,那个叫阿青,我们都是京都本地人。”
月姑点了点头:“你们以前做过工没有?”
“做过的,做过好几家呢。”
月姑温声道:“都说来听听。”
“咱们以前是给裴记做皂的。”
?!!
月姑不动声色,“裴记皂物的生意那般好,你们怎么不做了?”
“裴记抠门得很,什么都不教,只让我们碾药、搅拌、切皂,连药方都不给的。”
月姑冷笑:“那是人家的老底,岂能随意示人?”
阿桃撇了撇嘴,又道:“工钱给得也少,咱们走的时候,最后那个月的工钱都没结。”
月姑声音微冷,“若是突然撂挑子,没扣几个月工钱已是主家心善。”
阿桃愣住,硬着头皮狡辩,“裴记从上到下都坏得很,防我们跟防贼似的,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呢。”
月姑心道,人不大,编瞎话一个顶俩。
到了此刻,月姑已经知道她们的来路。宣平侯夫人是老对手,挖人的事儿早就听段嬷嬷讲过,那背信弃义另投他主的,竟然就是眼前这几头蒜!
月姑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是有新东家找上门,你们才离开裴记的?”
“反正我们都能干得很,自然有识英才的找来。”
月姑开始套话,“既然工钱给得多,怎么不留在那儿?”
阿桃眨巴眨巴眼睛,“新东家是给得不少,但也是个苛刻的,她手下的嬷嬷用鼻孔看人,讲话也是高高在上,不把我们当人看。”
她谄媚地笑着,“倒是姑姑您,讲话和声细语,一看就是个宽厚的。”
月姑:我可谢谢你了,你这些心眼儿没用对地方!说前东家的坏话的人,到哪儿都会被人不喜。
月姑淡淡道:“其实,我也并不宽厚。”
阿桃眼睛转了转,“怎么也比之前的好,一个太过苛责,另一个却是个外行,日子久了也没什么意思。”
月姑心道,就你们这样的,上谁家都是搅屎棍。